沐南栀将衣服递给林淇,你替他换上。然后就抬步往外走。
林淇看到沐南栀转身的动作,情急之下开口。
“木大夫,你去哪儿?”
沐南栀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林淇,奇怪地问:“你不行?”
闻言,林淇先是一愣,然后脸色有些绷不住,嘴角抽搐,他竟然被一个大夫说不行!!!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行!”
“哦,”沐南栀哦了一声,然后利落的回头,抬步,出门。开玩笑,虽说有未婚夫妻之名,但还不是夫妻不是。
再说了,她本来就是来解除婚约的。
裴清进来之时,林淇正艰难地给萧北风换上中衣,实在是个大老粗,不敢太用力,伤到将军就不好了。
林淇背对着裴清,听见裴清的声音,忙侧了侧身子,挡住还没换好衣服的萧北风。头也没回:
“清儿,你先别过来,我在给将军换衣服。”
闻言,裴清顿住脚步,回过身,识趣地避开。
终于弄好了,林淇感叹,这比让他上阵杀敌还难。
裴清走到床前,看看萧北风,又看看林淇:“那位大夫真能治好兄长?”他看起来很年轻,实在是很难让人信任他的医术。
林淇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只不过现下这定北城,找不到医术比他好的人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许大夫也已伤重,现在他的医术已经是整个定北城中难出其右的了,若他也束手无策……”林淇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萧将军伤重昏迷不醒的消息,如同雪花般,飘在了定北城的每个角落。
所有百姓脸上都挂着沉重的表情,他们不是医师,没有办法帮上萧北风的忙,只能用情绪来表达。
沐南栀泡在将军府的药房中,配药,煎药,试药,总也试不出她想要的效果。
“木大夫,许大夫醒了。”府中守卫来告诉沐南栀时,她正看着刚倒出来的药渣一筹莫展。
听到这个消息,她猛的抬起头来,脸上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灰尘。直起身来,就朝许大夫所在的厢房快步走去。
许大夫怔怔地看着床顶,全身的疼痛刺激着神经,让他无法动弹。
沐南栀走进房间,看着许大夫这副模样,鼻头不由得一酸,声音瑟瑟。
“许大夫。”
闻言,许大夫艰难转头,便看到不远处灰头土脸的沐南栀,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木南呀,你来了。”
沐南栀走近,眼睛微微泛红。
许大夫见状,安慰道:“老夫没事儿,好着呢,小丫头别担心。”
沐南栀闻言一愣,呐呐开口:“您,您知道,我,我……”
许大夫慈爱地看着她:“老夫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你那点伪装还能瞒住我。”
闻言,沐南栀小脸一红,有些尴尬,她还自以为伪装良好呢,毕竟军营中好像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女儿身。
“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让许大夫的脸皱成一团,由内而外挠心的疼,让他本就苍白的纯色又白了几分。
沐南栀见状,忙上前,替许大夫顺气,咳了好一阵儿,许大夫才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微哑:“丫头,”许大夫的眸光暗了暗,继续道:“从今以后,老夫就不能行医了,你可愿做我的弟子,继承老夫的衣钵?”
闻言,沐南栀红着眼眶,退后两步,郑重下跪,磕了三个头,行了拜师礼。
“木南拜见师父。”
许大夫,激动地眼含热泪:“好,好,好孩子。”他的身体不能动,可胸膛的剧烈起伏表达了他的激动。
“快,快起来。”
闻言,沐南栀起身。
沐南栀看着许大夫空荡荡的袖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顺着沐南栀的目光,许大夫释然安慰:“用老夫这双手换将军一命,值了。”
“可是,您以后再也……”
“无妨,如今有你,老夫这身医术也算后继有人。”许大夫也颇感欣慰。
“将军呢,他怎么样了?”许大夫虽然在最后关头将萧北风护在身后,但他的伤势必然也很重。
“他伤重昏迷,还没醒来。”沐南栀如实相告。
目前看来,她的确束手无策,对付医治之法,她毫无头绪,
许大夫的眉头皱起,可现在他无法去给将军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