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言递给沐南栀一个白色帷帽,“戴上这个。”
沐南栀自然接过,将帷帽戴上,人人都知顾府有一娇贵大小姐,但并没有人见过她是何模样。
沐南栀自十岁后,在青城以顾家大小姐的身份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脸,青城顾家与京都沐家的关系鲜为人知。
二人一起来到别院,沐南栀戴着帷帽,模样若隐若现,看不清楚,在外人面前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沐南栀和顾温言进来时,宗政辰轩依旧昏睡。沐南栀走过去,手指搭在他的脉上,脉象虽趋于平稳,但依旧浮弱,得亏有那朵百年血灵芝,想到这个,沐南栀又肉痛起来。
“二哥,你说他之前醒过?”
顾温言回答:“对呀,怎么了,他还跟我说了几句话呢?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救不了了?
沐南栀笑笑摇头:“没怎么,就问问,既然他醒过了,还跟你说过话,那可有透露他到底是什么人。”
顾温言摇头:“没有,就几番向我致谢,哦,对了,他自称轩,轩大概是他的名字吧。”
沐南栀耸耸肩,没什么可靠的信息。罢了,人还是要救的,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排银针,熟练地扎在宗政辰轩身上的各个穴位,疏通他因重伤而郁结的经脉,然后扭头看向顾温言,
“二哥,你过来,把这瓶金疮药给他涂在伤口上,小心这些,别碰到这些银针。”。
顾温言走过来,接过金疮药:“好,我知道,那你先出去,我弄好了再叫你。”
沐南栀点点头,出了房间。
她无聊地打量着这座庭院,很普通,就只是一个小房子,房间也没几间,这么两眼就看完了。这个二哥真会找,这么不起眼的地方,舅舅肯定想不到,难怪每次被撵出去,他都有恃无恐的,原来是有后手啊。
“进来吧。”听到顾温言从门内传来的声音。
沐南栀转身进了房间,把之前扎的银针一根根取了出来,就在沐南栀取针时,床上的人蹙了蹙眉,紧接着睫毛微颤,慢慢苏醒过来。
沐南栀不受影响,直至最后一根银针顺利取出,后退半步,顾温言顺势往前,语气温和,“你醒了。”
宗政辰轩感觉好多了,挣扎着坐起,顾温言忙走过去,将他扶起靠在床沿。
宗政辰轩勉强勾起唇角,“蒙公子仗义搭救,尚不知公子贵姓,轩日后必答谢相救之恩。”
宗政辰轩虽然受着伤,但是为人看上去有礼有节,该是个正派之人。顾温言行走江湖,从来都是坦坦荡荡,行不跟名坐不改姓,爽朗回应:“轩公子客气了,我顾温言在江湖上行走,见不平之事,向来不会视若不见,更何况公子当时深受重伤,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
宗政辰轩看着顾温言,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中清澈明亮,没有算计。在此之前,他还一直心存警惕,怕落入圈套,到此刻,他提着的心才稍稍下落。
他从小就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所受的教育就是要时刻警醒,否则不但护不住重要的人,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
宗政辰轩抱拳微微一拜,行了个江湖礼,认真道:“顾公子大义。”
沐南栀默默站在一边,帷帽下,默默翻了个白眼,看顾温言故作姿态,她可没见过二哥这番正经的模样,倒还挺像回事。
宗政辰轩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沐南栀,询问道:“这位姑娘是?”
顾温言解释:“哦,这是我妹妹,你的伤都是她治的。”
闻言,宗政辰轩朝沐南栀致谢:“轩多谢姑娘相救。”
沐南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姑娘家不便抛头露脸,更何况给一个外男看病,所以沐南栀掩盖真容,宗政辰轩表示理解。
在沐南栀数日的诊治下,宗政辰轩的伤好了大半,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在这数日的相交中,顾温言同宗政辰轩倒是挺聊的来。
这个轩公子不但相貌冠绝,学识也不遑多让,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倒是令沐南栀刮目相看,恐怕大哥在此人面前也要逊色一二。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竟从未听说过,沐南栀不由感叹。
顾温言对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没什么兴趣,倒对一些奇闻轶事颇有兴趣,恰巧宗政辰轩知道的还真不少。这一来二去,顾温言对宗政辰轩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照顾起来更卖力。
顾府
“二哥,那个轩公子看上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当真要和他结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