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挂满各种花灯的大型游船沿着京城河道缓缓前行,船上载歌载舞,乐如天籁,花船一出现就吸引住两岸街道上百姓们的目光,大家都往河沿边挤,十分激动。
“大家快看!锦阁的船来了!”
“真的呀,快!”
“别挡我道儿!一边去!”
“锦歌姑娘!锦歌姑娘!”
“锦歌姑娘!”
.......
大家争先恐后往前拥,锦歌,锦阁头牌,锦阁乃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日进斗金,这京城多少达官贵人,世家纨绔公子,多是她的裙下之臣,锦歌一夜虽价值千金,但仍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更有传言,这锦阁背后大有来头,所以一般都没有人敢在锦阁的地盘上使绊子。
河道边一间客栈的厢房里,窗户敞开着,一锦衣华服的男子端坐,将楼下的风景一览无余,他风姿卓然,端起茶杯慢慢啜饮,看上去十分慵懒,惬意。
唇角微勾,带有几分讽意,他瞥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人,语气微凉,“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殿下,都准备好了!”
从今夜开始,这南齐的京城该热闹了。
锦阁的船一出现,岸上的人群沸腾起来,纷纷往岸边涌过去。沐南栀回头看向花船,美人身影在那帷幕间若隐若现,妖娆的身段确实有让男人血脉喷张的资本。
锦歌大名,她自然听说过,若不是身为烟花女子,不为清流名仕所推崇,以她的才情,不输这京城中的多数贵女。沐南栀为她感到有些可惜,传闻锦歌出身江南士族,因为犯了皇室忌讳,举家男丁流放,女子被迫为娼,她因为才情样貌一流才成了锦阁头牌。
就在沐南栀回头的这一会儿功夫,二人被人群冲散,沐南栀被挤着向前。陈半夏焦急着喊道:“南栀!南栀!”拉也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沐南栀离自己越来越远。
陈熙程察觉人群过于拥挤,拿着买到的花灯就赶紧挤回陈半夏身边,发现没有沐南栀的身影,问道:“南栀呢?”
陈半夏脸色焦急:“南栀被人群往前挤了。”她张望着,刚才还能看到她的身影,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陈熙程也焦急地看向人群流动的方向,想要去找,可是,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陈半夏,又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儿。
陈半夏焦急道:“大哥,要不你去找找南栀吧,我不放心她。”
陈熙程看着陈半夏犹豫了半晌,然后点点头,嘱咐道:“你就待在这儿,不要乱动,我先去找南栀,然后再回来接你。”
陈半夏点头:“好,我知道了,大哥,你快去吧!”陈半夏催促。
陈熙晨再看了一眼陈半夏之后,就挤进了人群。
沐南栀随着人流越走越远,再回头已经看不到陈半夏了。心里叹了口气,就说不要出门吧。现在回也回不去,只能被推着往前走了。
另一边的萧北风站在桥上,看着不依不饶的楚方仪,脸比煤炭还黑,周身的冷气止不住地往外散。
楚方仪仗着公主身份,还有萧贵妃的面上,笃定萧北风不会真拿自己怎么样。说什么今天她也不会回去,她就要赖着他,嬷嬷说了烈女怕缠郎,反过来不是一样的道理嘛。
萧北风站在桥上,看见岸上两边的人群随着游船的方向往前,拥挤的人群中他仿佛看到了沐南栀的身影,若有似无,时不时被淹没在人海。萧北风瞳色中闪过一丝急色,就要往那个方向而去。
楚方仪见萧北风要撇下自己,打算走的样子,一把紧紧拽住他的衣袖,故作姿态地喊了声:“表哥,你去哪儿,我也要去!”
萧北风脸一沉,看着拽着自己袖子的楚方仪,用力一甩,楚方仪被甩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蓄满眼眶,委屈得紧,萧北风十分烦躁,在这个时候刚好瞥见寻来的追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二话不说,抬手就在楚方仪的后脖颈处一劈。楚方仪不察,身子软下,萧北风嫌弃地扶住她的肩膀,不让人落到怀里,也没有让她摔倒在地。
待追风走近,萧北风立即把人往追风怀里一塞,追风下意识接住,一脸莫名其妙,萧北风留下一句:“把人看好!”
追风还没看清怀里的人,抬头,就发现萧北风已经从桥上一跃而下,远远的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追风一脸郁闷。
沐南栀在人群中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快步拨开人群,快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