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子有几十年的交情,且劳烦与她说一声——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劳她出面救一位姑娘,为此老身愿答应她任何事。”
门房无奈,只好再次进去通报。
沈隽意站在一旁,心中既感动又惭愧。
谢老太君年事已高,却能为了自己之事,如此放下身段,实在是让他心中难安。
然而,门房再度出来时,仍是摇头道:“二老太太说,您还是请回吧,她不愿见您。”
谢老太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戚,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半晌,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了过来,“把这个东西送给你家主子,她自是明白的。”
门房左右为难,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府门内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身着浅绿色长裙,面容姣好,眉目间透着几分英气。
她快步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坐在石阶上的谢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微微躬身行礼。
“谢老夫人,我家老夫人身体不适,不便相见。您年事已高,何必在此守着?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老太君抬眼望来,“你是阿连的媳妇林琼吧?当年我见你时,你还是个新妇。”
那妇人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老夫人您有事有事不妨直说,若是能办的,我自当替您转达,您不必在此纠缠。”
谢老太君看着她,轻声道:"老身今日是为了救人而来。我孙子的妻子中了南疆蛊毒,情况危急。你们温家精通蛊毒之术,特来求助。"
林琼闻言,眉头微蹙:"南疆蛊毒?具体是什么蛊毒?"
沈隽意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温夫人,我妻子所中的是灵蛊血毒。"
"灵蛊血毒?"温琼脸色骤变,"这……"
“你若是做不了主,就让你母亲来做主。”谢老太君把锦盒递了过去。
温琼接过锦盒,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我会转交的。诸位稍候。"
说完,她转身入内,留下三人在门外等候。
沈隽意心中忐忑,这次求医本就希望渺茫,若是温家当真不肯相见,那姜映梨的病情恐怕只会越来越严重。
没过多久,府门缓缓打开,温琼再次出现,这次神色已有了变化:"二老太太请诸位进去。"
谢老太君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在谢知彰的搀扶下,缓步走进温府。
沈隽意紧随其后。
温府内部布置简朴却不失雅致,处处可见药草盆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穿过几重庭院,众人被引入一座宽敞的厅堂。
厅内陈设古朴,几案上摆着茶具,还有一些医书和药箱。
一位须发斑白的老妇人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握着方才谢知彰递上的锦盒,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谢老太君。
"阮芷,好久不见。"老妇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谢老太君缓步走上前,脸上露出难得的柔和笑容:"惠妹妹,几十年了,你还是这般风采照人。"
温二老夫人——柳惠,看着谢老太君,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又有难以释怀的怨恨。
"阮芷,你这是何必?非要在我门前闹这一出。"温惠冷声道,手中却紧紧攥着那锦盒,"我早就说过,我们两家恩怨已了,从此不必再见。"
谢老太君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了几分:"惠妹妹,老身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求。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来打扰你。"
柳惠冷笑一声,目光掠过锦盒:"要事?谢家还有什么事需要温家帮忙?当年我儿为谢家出生入死,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你们谢家,可曾还记得?"
谢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惠妹妹,往事如烟,今日老身前来,只为救人。你若是还有怨言,届时再对我如何发泄都可。"
她指向沈隽意:"这是我的孙子阿隽,是阿危的儿子。"
柳惠的目光落在沈隽意身上,微微一怔:"果然与阿危有几分相似。"
一直站在一旁未出声的林琼,这时突然开口:"母亲,他妻子身染南疆蛊毒,是为此而来?"
谢老太君点头:"是的,灵蛊血毒。"
柳惠看向沈隽意:"这灵蛊血毒极为凶险,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你妻子是如何中毒的?"
沈隽意上前一步,向柳惠深深一揖:"温老夫人,内子遭人劫掠暗害,后被救出。归家后才发现中了蛊毒。"
柳惠眉头紧蹙,"被何人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