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外,刘公公带着一批侍卫,对着他们厉声吩咐着。
“将驿馆包围起来,任何人都不准进出!给我仔细搜查,特别是拓跋明月住的房间。”
“遵命!”
一声令下,整个驿馆被弄得乌烟瘴气,处处是杯盘落地之声。
“回公公,属下在明月公主房内并没有搜到你说的卷轴,还有……驿馆内也没有明月公主的身影。”
刘公公听了大惊失色,连忙回宫禀告陛下。
“回陛下,奴才前去搜查时,明月公主已经没了踪影,也没有搜到那小厮说的卷轴。”
皇帝听完面色一沉:“让禁军封锁城门,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诸位大臣感觉的气氛不对,都纷纷低下了头。
“顾瑜,你可有话要说?”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回陛下,微臣忠国之心,天地可鉴!”顾瑜抱拳跪在殿中央,脊背挺得笔直。
皇帝用探究的目光盯在顾瑜身上,见顾瑜面不改色,接着说:“待事情还未查清之前,你就先待在顾府吧。”
“退朝!”
……
“驾,驾……”
与此同时,拓跋瑾与拓跋明月正在楚国边境纵马疾驰。
待彻彻底底离开楚国后,他们才停下来让马休息。
“拓跋瑾!你发什么疯?昨夜在本公主的房中乱翻,之后竟还拉起本公主就往外逃?”拓跋明月气极,竟不顾礼仪地破口大骂。
昨夜走得匆忙,她随便套了件衣裳骑上马就走了,满头乌发也只用发带一扎。
如今奔波劳累了一夜,头发乱糟糟不说,还灰头土脸的,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要不是拓跋明月通身清贵的气质还在,就真的要被当成乞丐了!
拓跋瑾不理会她,待自己将马拴好,才缓缓开口:“这还不是你自讨苦吃?我要不来拉你,你现在就在楚国的大牢里。”
拓跋明月冷静下来一想,大概猜到了什么:“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拓跋瑾掏出怀里的卷轴扔给拓跋明月,她打开仔细一看,竟然是楚国城防图!
“害你?你只是顺带的。人家真正要陷害的是顾瑜。”拓跋瑾直截了当。
“那让我猜猜看,这如果不是你做的,那有这种能力和手段的,就只有芈宏大人了。”拓跋明月明白了其中关窍。
拓跋瑾在听到“芈宏”这个名字时,眼中再次划过一丝落寞:外祖父还是不相信他,还是亲自对顾家动手了。
当他知道这件事时,心中无疑是受伤的。
事情还要回到东阳郡主求见皇帝那日晚上。
“芈辞,今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那日芈辞干什么都是蔫蔫的,连吃饭也只是随意刨了几口,拓跋瑾感到异样,于是出声询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芈辞心中紧绷的弦就断了。
他是真的不想害人,更不想小舅舅失去顾姐姐!
于是他哽咽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拓跋瑾。
拓跋瑾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楚皇疑心重,不论有没有搜到这卷轴,这颗怀疑的种子都会埋下。
自古功高盖主者,不论有没有异心,都难得善终。
于是他干脆将拓跋明月连夜带走,免得之后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我早已吩咐三月准备粮草了,现如今我们要抓紧时间回北羌。”于是拓跋瑾跃上马,牵起缰绳继续出发,拓跋明月也紧跟其后。
……
“刘忠,人可找到了?”
“回陛下,侍卫们将都城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找到。”刘公公暗中打量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回答。
“可有查到那丢失的卷轴是何物?”
“没有。”刘公公将头低得更低了。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捏着眉心:“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定是他们没查到。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太不中用了。”
“这卷轴,要么是地形图,要么是城防图之类的东西。”皇帝思索片刻,又道:“你去吩咐谢成,命令立刻重新规划城防布局!”
可是修改城防布局可是个大工程,想要布局好,至少要两三个月。
皇帝虽面上不显,但眼中却是暗芒涌动。
顾家和北羌人沾上了关系,不论有没有谋逆之心,都不能再留了。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