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洪流般发起了更凶猛,更残暴的突击。感受到胜利无望的兰斯士兵们惊恐地叫喊着,当他们看着那些好似来自地狱的壮硕人影朝自己走过来时,武器便从手中掉落。恐惧在一段时间的发酵后,变成了恐慌和盲目,兰斯的战线完全崩溃了,军队失去了所有凝聚力,一切秩序和胜利的假象都消失了,战斗很快便进入到混战阶段,每个兰斯士兵都在各自为战,或者说,靠着人数优势与塞连人公平相斗。
战场上的公平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战斗变成了蛮力之间的较量,而非纪律与意志的较量,塞连人便占尽了优势。兰斯的战士不得不以强壮的身体对抗敌人更强壮的身体,以蛮力对抗蛮力,以个人战力对抗更强悍的个人战力。只是眨眼的功夫,在最前方与塞连人战斗的第一军团便全军覆没了,光是大剑士们就屠戮了数千人,他们用大剑泼洒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当恐慌情绪再也无法被压制时,它悄然在兰斯人的队伍中爆发,造成了更大的杀伤。成群的士兵都在逃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受重伤呼唤他们的战友。不少士兵在逃跑中摔倒,被身后的战友踩成了肉饼。当绝望的痛哭声在天空下回响时,塞连人甚至对即将死在他们手中的敌人产生了一丝同情。
至于福熙,他曾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将军的职责。如果非要在耻辱的逃跑与光荣的战死之间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死亡。但讽刺的是,他很快便发现自己对自己撒了慌。当周围的军官们转身逃窜,他大声喊出了好几条命令都无人理睬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尚有力气狂奔的双腿动起来,尽可能远离英勇高贵的死亡。
他一点也不愿意以死来偿还做错决定的代价。福熙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自己的胆怯,一边麻利地摘下头盔,脱掉盔甲,把佩剑扔在地上。卸下了这些能一眼识别他身份的东西,他便气喘吁吁地混进了人潮中,和他们一起跑了起来。
身后,塞连人和他们的战争傀儡正像绞肉机一样在崩溃的战线里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