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逛了一天回家,正遇上林今桅。他瞥一眼他仨手中的大包小包,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继续讲着他的手机,声音不大不小地传了过来:“……喂,问你个事儿,你知不知道一味喜欢穿金戴银,结果越发俗不可耐的地主婆是什么样的?”
安雯的脸色瞬间青了。
林今桅进卧室前停了脚步,侧脸过来盯着安雯,嘴角的弧度十分轻蔑:“不过我跟你说,野鸡就是野鸡,插多少毛都不会变凤凰。”说完之后,目光缓缓移到莫卿脸上遛了一圈,这才进屋关门。
虽然是在盛夏,客厅里的温度一瞬间降到零点,安雯死死地、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车钥匙。
有这么一种人,总是能最直接地将毒针扎到对方的死穴里。
计划多玩两天,可夏父一个电话便提前将夏续召回去了。虽然借口是不想夏续放松了学习,可莫卿和夏续心知肚明,对于夏父这个疯子来说,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让所有人跟他一样永远生活在不幸的阴霾中。他见不得别人笑,也不准别人哭,好像所有人活着都是在折磨他,死了都是对他的挑衅:这个十足的疯子!
安雯开车送夏续回去,林父也出差去了外地,林今桅则从一大早便不见人影。莫卿巴不得永远看不到他,凑在厨房帮张姨的忙。
张姨对莫卿颇客气,大概也有她和安雯立场一致的原因在其中——张姨特别讨厌林今桅,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莫卿甚至发现,张姨当着林父的面都会对林今桅冷嘲热讽,虽然林今桅当没听到,奇怪的是林父居然默许。
莫卿有意无意地提起过,安雯撇嘴:“那活该是他自己造的孽,能怪谁!”接着细细地跟莫卿讲了事情原委。
张姨的女儿比林今桅大不了几岁,以前常来林家玩。这个女孩生得高挑秀丽,为人嘴甜伶俐,颇得林父的喜爱,挺喜欢跟着林今桅跑。那时张姨虽然觉得林今桅性格怪癖,但也没多说什么。
后来她发现自己女儿开始脱离了乖乖女的轨道,整天跟不良少女混一起,抽烟喝酒什么都学会了,劝都劝不听。张姨觉得不对劲,旁敲侧击地跟林今桅说了两次,暗示他不要把自己女儿继续往坏里带。
不说还好,这一说,张姨事后悔不当初。
些许是她的语气说得重了点,林今桅当时笑着应承下,转背就将张姨的女儿从学校直接领着逃课去了地下舞厅。
“那是个什么地方?!造孽啊!里面一个个乱搞的……”这是张姨对安雯哭诉时的原话。
张姨接到女儿朋友的电话时,围裙都来不及解就往外跑。
当她到舞厅里,看到那一幕时差点背过气去。她的宝贝女儿衣服被撕破,被一群满身打孔的混混们围在中央,扯着头发往嘴里灌酒。女儿挣扎不开,酒沿着嘴角哗哗地流了满身。她猛地挣脱开来,嚎啕大哭着抱住母亲浑身发抖,嘴里直念着再也不敢再也不混了。
张姨以护犊的姿态将她抱在怀里,警惕地环顾四周,猛地望见靠在沙发上打呵欠的林今桅。见到一起长大的女孩子被人这样凌辱求救,他居然悠悠闲闲地坐在一边当看戏!张姨一直以来只当他是青春期叛逆,也惯来把他当儿子看待,这一刻彻彻底底凉了心。
见她看到了自己,林今桅也不躲不惊,慢悠悠地起身过来。他在这群混混里颇有地位,大家原本闹哄哄的围住张姨,此时乖乖让一条路,安静下来。
林今桅将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朝张姨笑:“成!既然是张姨你来了,这个面子不给不行,走吧。”
“你——”张姨气得发抖,“你是因为我说了你两句才——”
“废话。”林今桅拍了拍张姨女儿的脸,满意地看到她拼命将头往母亲怀里钻,这才抬眼冷淡地与张姨目光相对,“你不过是个保姆,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女儿也就是个保姆的女儿,少叫她跟我后面,你嫌我带坏了她,我还嫌她脏。”
张姨事后对安雯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坏心肠的孩子!我就说了他两句,就这么报复我。幸亏我家囡囡没被……他会遭雷劈的啊!”
莫卿听安雯说完,也是咋舌不已,在心里把林今桅的等级由神经病上升为头号恐怖分子。
张姨对勤快低调的莫卿十分喜欢,很快便聊开:“要我女儿有你一半听话该多好。”
莫卿不动声色地摆着碗筷:“哦?张姨您女儿多大啦?”
“比你大几岁,现在读高中呢。”张姨笑着把菜端来,“她啊,以前不好好儿念书,荒废了几年,现在倒知道读书才最重要,整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