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预言谣传,依旧像驱不散的迷雾萦绕在大部分人的内心中。
“赵水,二世子?真的用他?”
“可他……”
然而,质疑尚未成形,便已溃散。因为无人能否认——
即便他不愿改姓氏,依旧是昭告天下的赫连二世子出身。他在星考中脱颖而出,甚至可与赫连世子争锋;他随新城主远赴恶渊地界,血染战袍;他以身为饵擒服龚罪人,助力星门寻回云石;他的星阶,早已超越同辈,直逼师长……
无论出身、功绩、星阶,都足够他踏上这星城少宰之位,无可非议。,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更何况台下的苏承恒、付靖泽等人正目露欣悦地望着他,几位星门师长,包括新任城主,都露出赞许的目光。若此时谁还纠结那缥缈流言,只怕是会被说是思识偏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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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满场重归寂静,无人异议。
赵水握紧玉令,指节发白。
他憧憬过走上这承晖台,却没想过能走得这样高、这样远。
“弟子付铮。”
“弟子赵水。”
“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就在柳副门主准备宣布礼成时,一名信使冲破卫兵阻拦,直奔承晖台下。
他风尘仆仆,手中的赤急令旗刺目如血。
“报——丁一叛乱,已占临渊都自立为王!”
惊呼声如潮水般席卷全场。
赵水还未来得及下台,立在赫连破身旁,察觉到他的眉目瞬间沉郁下来。
“还是来了。”付铮在旁边轻声自语道。
赫连破抬手示意肃静,命信使继续说。信使嘶哑的声音在突然的寂静中格外清晰,大声道:“叛贼头领丁一突然攻城,四周叛贼群起而聚,粗略估计现已聚众万余人,且数目不断增加。丁一宣称,他与城主同时称王,正是‘天地混沌,善恶同出’预言所指,只是……”
“只是什么,继续说!”开阳门主耐不住性子,撑着腰上前道。
“只是星门傲物、排挤普通之人,且对垢人打击太重,孰善孰恶,未有定论……”
信使的声音弱下去。
“强词夺理。”赫连破沉声道,“临渊状况如何?”
信使双手握拳垂着,低头一字一顿道:“丁一自称渊王,以封赏名义大肆掠夺。都令及其手下被分尸示众,自上而下,凡抵抗者,皆、皆尸首异处。临渊都……血流成河!”
“什么?”
“这该死的乱臣贼子!”
“……”
承晖台下的喧闹声愈演愈烈。赵水方才还激动万分的心,现已如坠冰窖。
赫连破突然振袖,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炸成巨网而落,强大的风力威压让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传令各门主及中枢主事,即刻入七星殿议事。”他向卫连命令道,而后面向众人,“今日星任大典已成,望星门上下同仇敌忾,忧国奉公、还百姓太平!”
“谨遵城主令。”一时间,上上下下数百人齐跪首,声音回荡在整个广场上空。
队伍迅速退场,赵水有些不知所往,看向付铮,却见她落眸避开了目光。
“你们也一起过去。”赫连破对二人说道。
七星殿内,正中摆着一面长长的大桌,其上悬浮一面青铜星盘,投射出的星芒投映在玄玉桌案上,勾勒出一副星城的山河疆域图。
赵水跟在常安副城主身后,立在桌旁。
“星门为保安稳,才一直不起兵,竟惯得逆贼胆大到称王而反。”说话的是一位已有些年迈的副城主,是付铮现在的直隶上司,他将拐杖往地上一跺,说道,“与星城抗衡,不自量力。只是苦了百姓,还请城主立刻遣兵镇压!”
赫连破负手立于图前,眸光轻动,却不答话。
“如今纷乱四起,有聚合之势。若容其坐大,星门威严尽失。”玉衡门主说道。
“何止威严?”摇光门主冷笑一声,袖中手指转动,在地图上凝成一道锋矢状的标记,直指临渊,说道,“他敢随意曲解‘善恶同出’之意,颠倒善恶,抬高垢人,是要动摇我星门根基!”
殿中一时肃穆。
赫连破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向常副城问道:“丁一兵力如何?”
“据魏理寺此前来报,叛贼多为流民与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