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声响起,苗玉江立马钻进了桌子底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工具将其中一块地砖撬起,露出一个藏在地砖下面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厚厚一沓全部是一万两一张的银票。
苗玉江松了口气,将盒子又放回原处,将地砖盖上后小心翼翼地处理缝隙,直到看不出与周围的不同后才抹了把汗又坐了回去,自己又倒了茶一饮而尽。
达到目的的苗玉江心里记挂着自己的生意,也没心情继续听茹儿弹琴了,便放到桌上一百两,道:“茹儿姑娘,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约了人谈生意,就先走了啊!”说罢也没等茹儿回应便直接起身开门走了。
茹儿听到苗玉江的话便停了弹奏,她撩开幔帘刚想说话便见苗玉江已经没了影踪,又看到桌上放了银票,这才慢悠悠将幔帘又挂好,收了银票,“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姑奶奶正懒得伺候呢!弹了半首曲子便得了二百两,今日倒是托了这‘碧云天’的福了。”
苗玉江已经打马回家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他在桌子底下又挖又埋的时候,云漓就蹲在他旁边看着,在他盖地砖的一瞬间将木盒拿了出来,以苗玉江的肉眼凡胎自是没有发现。
云漓看着眼前这个藏在偏僻郊外的销金窟,竟然连被齐家送了“碧云天”的官员都来这里,看来这里肯定是不少赚钱了。她在每个房间都转了转,在一处写着“缥缈乡”的小楼前发现了一块石板,上面写着这里是提供两种服务的。一种是白天,姑娘可以陪客人聊天、游玩,但是只限戌时之前,若是出门必须在戌时之前将姑娘送回来,否则需要缴纳罚金。若是姑娘受了什么伤害,那会视严重程度而相应给予客人惩罚。第二种便是晚上,提供正常青楼都会提供的服务。
云漓在这里看石板的时候,老鸨领着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少女来到石板前。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嫩黄色闪着星星点点光芒的衣裙衬得她更加白净,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一颦一笑却妩媚异常。
两人在石板前站定,老鸨指着石板道:“我说胭脂啊,妈妈我可是说破了嘴皮子才让老板同意你进缥缈楼,你好好记住咱这里的规矩,要是今后犯了错,妈妈我可保不住你!”
被称作胭脂的少女妩媚一笑,道:“妈妈,您放心好了,就算坏规矩也是那些客人,跟我又没关系。”
老鸨瞪了漫不经心的胭脂一眼,厉声道:“你可知那些不按照缥缈楼规矩做的人是什么下场?如果只是晚回来一时片刻,罚点儿钱便也罢了。彻夜不归或者伤了你们,那客人可是要受大罪的!缥缈楼刚开张的时候,有个客人带着姑娘走了两日才回来,回来当天便被老板派人打断了一只腿,好像是个什么尚书来着。后来有个二世祖带了姑娘出去,喝醉了酒将姑娘欺负了,老板便派人将他净了身送进宫里做公公了。”
胭脂嗤笑一声,道:“那是他们活该!”
老鸨叹了一声气,道:“你可知,那个客人带姑娘在外面两日,是因为姑娘贪恋客人的豪爽,给客人下了药想让客人娶了她,被那客人强送回来的!回来后,她直接被送去窑子了。你应该知道,那里都是些什么客人!”
胭脂有些不可置信,她瞪圆了眼睛,道:“为什么?这里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嫁做人妇每日伺候那一个男人,任他在外风流快活,任他打骂,图个什么!”
老鸨其实知道那姑娘在想什么,她终是逃脱不了女人的宿命罢了。
“时间久了,很多姑娘都会产生这种想法。遇到了心仪的男子,总觉得自己可以与他携手共度余生,却不想想,能来这种地方的,能有什么好货色?终究不过是被骗财骗色罢了!”老鸨感叹道。
胭脂咬咬唇,道:“妈妈,我……我不会的!”她早就有了心上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能有机会见自己的心上人一面!所以她不会为别人动心的!
老鸨也不戳穿她,她一个正经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了进缥缈楼竟然花钱请青楼的花魁教她怎么取悦男人!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她见到老板时眼睛里的痴迷,自己是绝对猜不到她到底为什么非要进缥缈楼做姑娘的!
老鸨伸手点了点胭脂的额头,转身便进去了。
胭脂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然后将帕子直接扔到了一旁的地上,跺了跺脚也走了进去。
云漓听了她们的对话,感觉这个缥缈楼的老板肯定是个背景很强大的人,不然怎么敢打断尚书的腿?这么大的势力,肯定有不少财产!要是能知道他是谁就好了。摇了摇头,云漓寻到了老鸨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