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松苦笑一声,道:“父亲自暴自弃,每日只知道赌钱,母亲辛辛苦苦做工攒的钱无论藏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然后输个精光。往日都是在家里拿到钱便扬长而去,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动起手来。”
云漓摇摇头,道:“我当时发现有人在监视你父亲,就藏在围观的人里。但是,不管有什么苦衷,他都是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家暴是不可原谅的,到哪都是这样,不管原因是什么。
阚松叹息一声,他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向在厨房张罗饭食的母亲,道:“其实我最初读书只是为了让她过好一点,后来听她说了阚家的过往,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能做官的话,枉费了阚家的天赋。”说罢他看向云漓, 认真道,“我不是自夸,我接触过的这几代阚家人全部都是过目不忘,不管男女皆是如此。阚家虽然不能入仕,但是每个人都依然读书治学,我父亲他在我三岁开始启蒙的时候还教过我,直到我六岁时才开始赌钱,败光家产。有时候我想着,幸好祖父和祖母早早病故,不然肯定会被父亲他气死。”
云漓点点头,道:“阚家还有别的人吗?”
阚松点点头,道:“我曾祖父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哥哥十几岁就病故了,姐姐远嫁西南后杳无音信。祖父没有兄弟姐妹,但是我父亲还有一个小他十岁的妹妹,在我七岁的时候嫁到了萍水县,这些年时常来看望母亲和我,每次都会留些银钱。其实我知道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偷偷去萍水看过她很多次。她嫁的是个屠户,家境尚可,但是那屠户是个花心的,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个相好。我感觉她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她始终是心软的,况且两个孩子都八岁了。”
云漓冷笑一声,道:“这世道谁过的艰难?穷人和女人罢了!谁最艰难?穷苦女人!”
云漓此时特别想要为这些女人做些什么,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暂时搁置。她看向阚松,道:“你若为官,我希望你能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改善那些跟令堂一样的女子的生活。”
阚松重重点头,道:“我从小便是如此想的!”
云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块玉牌放到桌子上,道:“银票是给你们母子改善生活的,你们收拾收拾,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好后便去缘梦城,去食来运转找管事的将玉牌给他,他会安排好你们的食宿。安心备考,争取直接考到殿试!记住,我为你提供的一切你只管接受,因为将来多的是你能回报我的时候!你可需要去学院?”
阚松摇摇头,道:“其实三年前我便准备好了,只是因为……错过了考试。落霞书院的吴先生说我只要自己在家温书即可,只待今年十一月便可直接参加了。”
云漓点点头,道:“哦,你已经是秀才了是吧!那你的确是我见过的混的最惨的秀才了。”
阚松面色一红,他有些羞愧,又有些无奈。
“不过情有可原,谁碰上这种家人都过不好。”云漓见阚松羞愧地低下了头,便找补了一句。刚收的小弟,还是得顾及一下他的面子的。
“小松,请公子来用膳吧!”院子里传来阚母的声音。
阚松连忙邀请云漓去院子里吃饭,道:“家常便饭,还望云老板不要嫌弃。”
云漓点点头,跟着阚松来到院子里,此时院子里已经放好了桌子,桌上摆了一盘素炒青菜、一盘地三鲜、一只烧鸡还有一大碗丸子汤,三碗白米掺杂着小米的饭。
见到两人出来,阚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这些日子攒下的钱都被那个死鬼抢走了,所以饭菜寒酸了些,请坐请坐!”
阚松见到桌上竟然有烧鸡,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阚母身边,悄声道:“娘,这烧鸡……”
阚母小声道:“这是隔壁王婶儿见咱家来了客人,特意将她本来准备给回门的闺女和姑爷的烧鸡给送来了,以后记得还了王婶儿的恩情!”
阚松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云漓是仙人,肯定能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他看向一脸笑意的云漓,不由地尴尬一笑,道:“呵呵,云老板快请坐!”
云漓自然是听见了母子俩的对话,她倒是挺喜欢这种邻里情的,正好自己也表示表示:“既然邻居都送上了心意,那我便也添几个菜吧。”说着一挥手,不大的桌子上便见缝插针地加上了几道菜,米饭也都变成了香气四溢的灵米饭。
阚母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看看桌上的菜,又看看云漓,再看看自己仅仅惊讶了一瞬的儿子,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菜……这、这是怎么回事!”
阚松轻轻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