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跑一跑官员这个层面,拉拢他们,做一做说客,对否?”
“这只能辛苦袁先生了,冬日跑东跑西不易,小子愿意侍奉先生左右,来完成此事。”
“不必,效仿苏秦张仪,我之荣幸也,只需这个惯会算计我的老梆子陪着便可。”袁宗皋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红晕,整个人似乎都生出了活力一般,面露畅快之色,手指一指自家老爷子,便敲定了人选。
三人又在房间内聊了一阵。
先是聊及陆斌出征之后的见闻,自家老爷子趁着炭火暖意上涌,还让陆斌将衣服脱了,仔细看了伤口,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肯罢休。
而那战阵厮杀的部分,陆斌没多讲,老爷子再三催逼,也没多讲。
没法子,老头儿今年六十多了,最疼爱的就是自己,可不敢让自家这小老头儿多个心结啥的,那罪过就大了。
论及抄出来的金银时,老爷子倒是没有展露出浓厚的兴趣,原因无他——进不了自家库房。
不过,到最后在那天津卫巧遇那曾治过肃宁县令马朝卿的郎中王宝贵时,老爷子先是陷入回忆之色,然后脸庞又极明显的黯淡了一下。
问及原因,也是怎么也不愿意对陆斌讲来。
期间,倒是可怜的老父亲陆松差人来报过一回,说是今日朝会闹的凶,怕短暂归不得家,要家里老小不必等待。
这直接让老爷子从那份黯淡里闪了出来,极不讲理的恼火起来,多半有预谋等陆松同志回来之后,就把邪火撒他身上。
陆斌讲述完了自身经历,而后便是开始商谈后续开展嘉华的事宜。
这回却轮到陆斌在听,两位老爷子在聊。
两位老爷子商谈着如今朝堂上势力分别,臆测着接下来将会有几家需去提前跑上一趟。
剖析人心浮动,利益指向这一块时,陆斌听的是如痴如醉,自己如今最不足的地方,就是此处,而自家老爷子跟袁老爷子几十年人世沉浮,正是此道高手。
他们太知道人在各种情况下最迫切的想法了。
但陆斌心中也有个清晰的感受,袁先生且不论,自家老爷子,自己虽也看不出深浅,却离杨廷和有着较为明显的差距。
想起杨廷和,那个似乎永远稳坐钓鱼台的老人,大多时候,陆斌都在想一个问题,那老头怎么做到的?
他就在那儿杵着,却似乎总能做到随手拨弄他人命运,而后让事情朝着对他有利的一面发展。
两位老爷子之间的对谈,要持续很久,这种事情,他们拥有足够的耐心,去敲定好每一个细节。
而这段短暂的数日时间,也许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