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关情爱，却同样厚重无比，有着近乎祈求的姿态。

就好像，再不看看她就要消失于深渊，再也不见了一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唯有元湘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光芒，像是某种虚妄的光明穿透了阴霾却又那样的虚幻而单薄。

如梦易碎。

“怎么了？我在！”她轻轻笑了笑，扶着路牧诚到了沙发上，坐在了他的身边，分了他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别怕，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他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小女孩皱起了面孔，看起来异常气闷，“可是我都不能帮你什么……”

“不用！”路牧诚打断了她的话，近乎急迫，“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嗯？”元湘的面容疑惑又干净，带着淡淡的茫然。

“我做到了。”他一字一句道，分明脑海中没有一丝记忆，眼泪却悄然而落，“元湘，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什么？”元湘有些不懂，但也没有深究，摸了摸路牧诚的短发，“好啦，牧诚你休息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幻境几乎要在此定格，直到救护车的声音传来，元湘起身准备离去。

“别走——”路牧诚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

但是没有用……

分明只有寸许距离他却抓不到她的身影。

元湘走了，一步一步，时光拉长，她的身影不断成长，身上渐渐出现了缠绕的输液管，撕裂的伤口里鲜血喷涌而出，龟裂的血线从肌理下浮现而出，将他拉回了那个噩梦般的场景之中。

“不要——”

少女仰倒的身躯坠入浪潮一般的堕化狂潮之中，瞬间四分五裂被撕裂成了千万片的鲜红，只有保存着那一缕灵魂的吊坠闪烁着苍白的光焰，尤有余温，落入了路牧诚的手中。

他却被推着向前，无法回头。

“进化者【元湘】失去生机，身躯粉碎，退出欲望直播间。”

而在副本死去之人除非是被邪神剥夺资格，驱除出直播间的一员否则都将迅速以各种方式而死亡。

元湘死于突发并发症，抢救无效，在病痛中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那一年，她和路牧诚刚刚十八。

以上，来自于后来简丹芸他们给我做的科普。

整个梦境骤然破裂，再次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