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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奇怪世界.果

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呢内,中年男人一手拿着窝头,一手就着寡淡无味的小菜,眉头皱的紧紧的。

“儿啊,娘的病就甭治了。”

坐在病床上的老人一边怜爱的摸着孙子孙女的脑袋,一边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出了最冰冷的话。

“娘你瞎说什么呢?是不是翠娥又在这儿跟你胡说了?”男人说着就把目光转向妻子。

妻子低着头哽咽着,“不是俺,俺什么都没跟娘说。”

“混账东西!别老凶你老婆,”老人家用仅剩的力气拍打着床沿,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干点儿什么?老六和二狗蛋他们每天忙完了地里面的活儿就蹲在咱们家院外等你。

你还以为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人的语气声嘶力竭,一行清泪从自己的眼睛里流出来。

“爹和我穷是穷,光明磊落了一辈子,怎么到你身上就要去劫道了?毁了咱们一家人的清誉,李铁蛋,我今天明跟你说了,你明天要是再敢去,我就一头碰死,我死了,家里头少了一张嘴吃饭,省了钱买药,你也就不用去干这掉脑袋的活儿。”

老人说着一把抓起了扫床的笤鄹向着自己的儿子扔了过去。

李铁蛋躲也不躲,任凭扔过来的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脸埋进了膝盖里面。

“俺知道这样做丢了咱们家的人,但是娘,俺不能看着你去死啊,你是俺娘啊,你要是没了,俺就没娘了,狗蛋和驴蛋也就没奶奶了。”李铁蛋儿说着眼泪朦胧。

在他眼里,这个世上唯一能给他做依靠的也就是床上的老娘了,他什么都舍得,甚至他连自己的命都舍得,但是他就是舍不得让老娘离开他。

“俺知道这样不对,所以俺一天就去干一次,就一次不管得手不得手就不干。第二下,俺知道干这种事儿要遭天谴,但是俺有什么办法?昨天也碰到了好心人,给了那几个铜子,俺没为难人家,俺还给人家指了路。”李铁蛋的哭腔越说越重,把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委屈也都哭了出来,也就只有在自己老娘面前,她才能恢复一个儿子的身份,才能像个孩子一样想哭哭,想笑笑。

而妻子早就在自己丈夫坐在地下的时候就把孩子抱去了厨房。

“村里头穷活不下去,俺也没办法,老六和二狗蛋那两个娃子老实,但是他们家也有病了的,老爹老娘要买药啊,俺也不想拉着侄子和外甥出去拼命,但是谁也不能看着家里面的老人去死的。”

“我就算死了,我也不能让你去抢,不能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儿。那样起码我到了阴曹地府见着你爹,我也能有个交代不是啊。”老人哭的也是泪流满面。

天底下又有几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子去干歪门邪道。

简陋的茅草屋又陷入了寂静,母子俩都无声的哽咽着,他们在哭什么?他们在哭这不公的世道在哭母子两个悲惨的命运。

那天李铁蛋儿拿出了自己存了半年的酒,原本是打算到年底再开荤的,但是今天他把自己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酒喝完,让自己痛快痛快。

喝完就四仰八叉的在床上睡下,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待在他身旁的母亲,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不管长多大,都是当年那个小婴儿一样。

“儿啊,是娘对不住你,娘拖累你们了,拖累了你们夫妻两个,拖累了狗蛋和驴蛋。”老人说着说着又泣不成声。

“要是娘能快点儿死了,你们的日子也能越过越好的吧?交了官家的税,是不是也就能有余钱供狗蛋和驴蛋读书了?咱们家三辈的人一个大字儿都不认识。”

老人的眼泪滴到了儿子的脸上,李铁蛋在朦胧中挠了挠自己的脸。

好像回到儿时一样嘟囔了一句:“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娘。”

老人听到了儿子模模糊糊的这句话,整个人掩面哭的泣不成声。

李铁蛋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忽视了时间,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叔(舅),走,干活去啊。”

李铁蛋模模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随随便便的穿上鞋子,就往门外走去。

等他走到门外,发现天已经到了黄昏,自己的娘和老婆都不知道到了哪,估摸着应该是去地里面了。

昨天晚上喝大了,都有点儿断片儿了。

李铁蛋摸着自己的脑袋,他自己的生意也不景气,说是劫道其实就是乞讨,自从那天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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