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今天我们可以出去逛逛了吗?”
高小胜眼里的光,简直要把方舒云闪瞎了。
“去,你可是我祖宗”,他这小徒弟一出门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拉都拉不住。
罢了,也能理解,毕竟年轻。
吃过齐奶奶准备的早餐后,高小胜美美跟着方舒云到了琉璃厂。
琉璃厂街是以经营古旧书、古玩和文房四宝着称的文化商业街。位于宣武区和平门以南,以南新华街为界,分为琉璃厂东、西街,全长500米。
进了书店,方舒云站定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昔日的老友,如今也是满头白发了,可神态和动作还是跟过去一样,端一盏茶,捧一本书,“老林好久不见啊,你这书店又开了起来啊。”
林平洲抬头一看,“舒云,还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我,这是我小徒弟,带他来见见你”,方舒云感慨万千,笑着把高小胜指了指,他两个徒弟还是挺拿的出手的。
“高小胜,叫林伯伯”。
“林伯伯好”。
带出来多见见人也好,北京城里还有很多老朋友没见呢。
本来没抱什么太大期望,那段时间,大家都是自身难保,各自奔命,也和老友们失去了联系。
甚至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不想今天居然看到林平洲又把这书铺开了起来。
好啊,太好了!
“打眼一瞧,真是好一个俊后生,舒云不是我说,这么多年,你还真是没变,当年因为人家梁月长得漂亮,苦苦追求了好久,信都是论箱写的”,看到老朋友,林平洲忍不住打趣几句。
“我也没有准备见面礼,你这小徒弟到我这里挑一挑,看看喜欢什么书,就拿去吧。”
之前积累的好东西砸的砸,烧的烧了,现在手里也不剩个什么了,幸好眼力还在,慢慢地也能把这书铺再开起来。
“嘿,我可不是上门打秋风的,就是看着牌匾很熟悉,想看看是不是你”,方舒云摆了摆手,林平洲一身粗布麻衣的,全然不负当年的光景,哪里还能收他的东西。
“你这都是好东西,给他这个小兔崽子算是浪费了。”
“你啊,还跟我客气上了,我们这辈人活着就要讲求一个体面,小辈上门拜访来了,哪能让他空手回去,那不是打我的脸吗?”林平洲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方舒云,到底是年纪上来了还知道心疼人,当年啊,跟他抢字画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高小胜有些犹疑地回头看了看方舒云,咋搞啊,这种场合真没见识过。
以前顶多是把红包推来推去,但这书铺里的东西,看着就价值不菲,哪敢随便挑啊,救命啊!
“算了,你去看吧,什么最贵挑什么,让他心疼几个月”,方舒云笑着拍了拍高小胜的肩膀。
说是这么说,但高小胜怎么可能傻成这样,挑个价值不太高的书,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真要是选一个珍贵的古籍,这就太没有眼力见了,而且本着和方老师之间的默契,方老师绝对也是这个意思。
方老师和这位书铺的林老板叙着旧,高小胜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这些书铺的老板可不一般,既是商人,也是知识渊博的学者,还是非常厉害的版本目录学家。
即便是不买书,仅仅是和这里的老板聊一会天,都感觉受益匪浅。
在琉璃厂内,高小胜算是满载而归了,卖书法用纸、笔墨砚台印盒的地方得逛,哪怕是毛笔字写得不算太出彩,也不耽误他买。
书画刻印的店也得逛逛,国画画册得买,虽然他在这个方向只有很少的知识储备,毕竟是主攻油画啊,术业有专攻啊,但是也不耽误欣赏。
那什么古雅斋、庆云堂,就算是不买,也得进去瞧一瞧、看一看。
就这,整个琉璃厂也没能逛多少家,回去的时候,高小胜还有点意犹未尽。
真是花花世界迷人眼啊。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忍住不掏钱。
“小胜啊,你这怎么大包小包地买了这么多东西啊”,齐奶奶一打开门,高小胜两只手上拎得满满登登的。
方舒云倒是一脸轻松地站在了一边,就应该给徒弟多点锻炼的机会嘛。
齐奶奶刚准备帮忙接一点东西,就被高小胜拦住了,“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来,挺重的,可别把您累到了。”
“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