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总还有人识货的,我在你跟前是个备胎,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一辆豪华超跑,价值不菲又金光闪闪,”庞小山摸了摸鼻子打趣自己。
唐不欢听完愣了一下,然后不着声色地将身子从他身上移开又委顿在榻上不吭声了。
庞小山抚着她的头发说道:“你靠着我,我就觉得自己是一只饱满又有生机的备胎,一旦你告别了我的世界,纵然别人把我当做豪华超跑,大概我也亮不起来了。”
唐不欢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动下身体使自己靠得舒服些,然后她握住庞小山的手,叹了口气说道:“备胎,备胎,这名称很好听么?你给自己安的这么结实,可我从来没把你当做什么劳什子的替补。我只是怕一旦我们进入柴米油盐的生活,就会因为各种繁琐之事不堪其扰最后反目成了最不想见的人。”
庞小山听完眨眨眼:“若你担心这个,我便选一处僻静的地方建一所姑子庵,一所和尚庙,咱俩断了红尘俗念,相伴念佛经。”
唐不欢马上呸道:“你想当和尚,我还不愿做姑子呢。我贪恋红尘酒色财气,俊男美女,一日三餐实实在在的烟火,如此六根不净,勉强做了姑子,估计也会气得天天不敲木鱼而是去敲你那秃脑袋,哼!”
庞小山抬手敲她一爆栗:“你这死丫头瞧不上我直说,少拐弯抹角地挤兑我。”
唐不欢揉着被敲的地方,火辣辣得疼,似乎有点肿的感觉,看来小山是真的很气。她只能换上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我哪敢那么飘,以你现在的身家,围绕你身边环肥燕瘦的佳丽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把我压得死死的,还有你那财主老爹怎么会瞧得上我这寒门破落户的女儿。”
庞小山嗤之以鼻道:“他连我都不怎么瞧得上,何必去理他的情绪。”
唐不欢尴尬一笑,对于小山的家事她无法置喙,就算感情再好也不能置评血缘的弯弯绕。她扯开话题道:“路雪说要回去看店,我也想回去,我们的店刚积攒点人气,应该努力做的更多,而不是有点小成绩就懈怠。”
“也好,刚好我也有事要回去处理,”出乎意料,庞小山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似乎更想快点离开。
唐不欢白眼一翻:“你好像一点不舍的样子都没有,怪不得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古人诚不欺我也。”
庞小山双手一摊道:“舍不得也没有办法啊,总不能打一个金丝笼子拎着你到处溜达吧?”
听他这么揶揄自己,唐不欢上去就是一脚踹他肩上:“你才是雀儿,你们全家都是雀儿。”
庞小山笑言:“我哪敢把你当做金丝雀儿,你明明是贫嘴的翠鹦鹉。”
“我看你倒像碎嘴的巴哥,”唐不欢说着一脚踹了过来。
庞小山伸手握住她的脚踝道:“这就对喽,鱼配鱼,虾配虾,鹦鹉配巴哥,咱俩天生一对,天赐良缘。”
被他抓着脚踝,唐不欢原本玩笑的脸变得绯红,她嗔道:“你快放手!”
“不放,”庞小山将她的脚握在手中笑道:“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摸,就是默许以身相应,我若放开岂不是伤了你的自尊?”
“你放开—”唐不欢的语调有些怪异,脸更加的红,话说得都似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一样。
庞小山敛了笑容,他将她的脚放下,又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起身凑到她的面前说道:“洞房花烛夜,我知道怎么治你了,哈哈—”
唐不欢闻言羞恼地掐住他的脖子:“你个下流胚子,我掐死你—”
庞小山笑得前仰后合就是不换手,两人闹了很久才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唐不欢去给师父请安,站在门前喊了半天也无人应,推门进去,房内整洁,清净凉幽,似是人已离去很久。桌上放着师父留的信笺:
小山, 欢儿,为师不辞而别,一为离别伤悲哭吾不愿;二来见你二人相扶一如年少时,吾心甚安,可远去求我之道。汝前路有坎,望自宽大为怀,不可执拗以犯凶神。愿你二人同心共渡难关,以慰吾怀!
唐不欢看完思绪良久,觉得师父所说大概是她与小山、路雪之间的关系,她自负可以应付得下来,所以将信笺收了,不打算拿给小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