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牙子见杜书卉挑剔,知道不只是她,他们整个杜家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于是连忙陪着笑脸道:“哪有的事,只要是我们这处的,杜小姐喜欢哪个,还不就选哪个!”
“随我挑?”杜书卉扬了眉毛。
“只要是我这处的有的,都随杜小姐喜欢。”
人牙子赔笑,然后示意林可欣快点离开,不想杜书卉却挡住了她的路。
杜书卉拿出一颗金豆子,然后指着林可欣道:“我就要她!”
人牙子看见金子,眼睛的眯成了一条缝,他伸出手,小心的接过那金子道:“好,好好,只要小姐喜欢!”
说着就让人来推林可欣。
“不行,”林可欣用力挣开,“我已经被李府买了,不得再卖?”
“买了?”这男人牙子,和此前招呼林可欣的牙婆本是夫妻。林可欣在他这儿住了两天,他也知晓其中谋算,可是……
人牙子心中打量,那边是个婆子,这边可是货真价实的金子啊。
这杜小姐肯出金子,人牙子看出她们之前恐曾有龌龊,于是故作为难的看向杜书卉,“这个已经买了。”嘴上这么说,手上的金子却没还回去。
杜书卉哼了一声,又拿出一颗金豆子,放在人牙子手上,“这总行了吧。”
“行!太行了!”人牙子使了个眼色,林可欣觉得不妙刚想跑,身后的打手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敲晕了。
“我给小姐抬车上啊?”人牙子满脸堆笑。杜书卉高傲的点了头。
林可欣你敢算计我,如今我就让你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李家管事,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那婆子交代的人来,等的有些急了,叫人去找牙婆。
那牙婆听了,忙出来寻人。
她男人在院子里,瞧见她道:“你找住在偏房的娘子吧?”
“李家管事等不及了,”牙婆实在不满,“都这般落魄了,还要拿个乔。”
“别找了,人都走了!”
“走了?”牙婆停在男人身前,“怎么回事?”
“人家是大家小姐出身,怎么能甘心为奴做婢啊?我刚瞧见那人匆匆出去了,怕是想通了。”
牙婆听了也不生疑,甩了手连忙找了其他人,给李府管事相看。
他那男人见蒙混过去,摸摸腰间两颗小金豆,嘴角露着得意的笑,今晚可去吃顿好的,然后去赌场好好玩上一玩了。
***
杜家多了个叫张可欣的洗脚婢。
有没有姓,府上人人都得这么叫她。
其实她也不光是洗脚婢,什么倒夜壶,洗夜壶的活儿,也是得干的。
张可欣本以为自己是金贵的小姐命,就连林初好都容不得,可不过两三月,便已经磨的没了尊严,像人偶一样,跪着给杜书卉洗脚。
若杜书卉起了性子,觉得水烫了,凉了,那就是一脚,一盆水便溅到张可欣脸上。
这水还是好的,总比刷夜壶时候,那般恶臭那么难耐。
不过洗脚的活儿,张可欣没干多久。
因为杜书卉嫌弃她身上带着一股臭味,实在醺的她难受。
从此,杜家各屋的夜壶都成了张可欣的活。
收夜香的是一个叫徐植的人。这人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但敦实,他好赌,本就没有什么家业,如今更是败坏个一干二净,于是只能做起收夜香的营生,至今也没能娶上个媳妇。
此前杜家送夜香的是个婆子,他懒懒散散不爱搭理。
可眼下竟然换成了个小娘子,这徐植便生了邪念。每次看张可欣,他脸上都露了明晃晃猥琐,趁人不备,伸手就往她身上摸。
张可欣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本是娇贵的小姐,却被宁雪这个贱货毁了!她恨!如今又被杜书卉迫害至此,她更恨!她不要一直这样过,总有一日,她要将杜书卉踩到脚下!
张可欣突然发现自己葵水没来,闻到臭味,难以控制的干呕不停。她知道自己怕是有了,李行,她心中又生出一个希望。
许是杜书卉觉着让张可欣洗脚,倒夜壶洗夜壶都不刺激了。她央求父亲办了个宴会,宴会主要请的,就是江南巡抚李志诚的公子——李行。
杜书卉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可欣的时候,是为了羞辱她,可张可欣却在其中看到了机会。她要见李行,只有李行能带她走!她有了李行的孩子,李行不会置之不理的,这可是他的孩子!
张可欣越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