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最高优先级急电!来自首都卫戍司令部!”
通讯官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如同丧钟敲响。
卢马尔一把夺过通讯器,里面传来的声音充满了末日般的惊恐和绝望的电流杂音:“卢马尔将军!布塔雷…布塔雷遭到大规模攻击!不明身份武装…数量庞大!全城…全城断电!通讯…被掐断了!总统府…总统府正在遭受猛攻!联系不上总统…联系不上任何…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后,通讯被刺耳的忙音彻底吞噬!
“喂?!说话!布塔雷情况怎么样?!喂!”
卢马尔对着话筒疯狂咆哮,回应他的只有死寂。¨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疯狂切换着所有备用加密频道:
“第三装甲旅!这里是总司令部!立即回话!执行紧急预案!”
“空军指挥中心!秃鹫中队!听到立刻起飞支援首都!”
“卫戍第一团!马克西姆上校!报告你的位置!回话!”
一遍,又一遍。
只有令人绝望的电子静默,或是被强大干扰扭曲成的、如同恶鬼尖啸般的噪音。
所有的呼叫都没有获得回应。
除了自己这六个旅的部队外,其余部署在各地的不同部队似乎都陷入了静默。
“这是怎么回事……”
卢马尔僵立在指挥车中央,高大的身躯微微摇晃。
指挥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映照着他惨白的脸,豆大的汗珠沿着太阳穴滑落。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终于彻底看清了这盘棋的真相——这不是突袭,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军事政变!
目标是国家心脏布塔雷!
而他——手握重兵的国防军总司令,还有麾下最精锐的六个旅,被完美地调离了风暴中心,成了远在数百公里外、鞭长莫及的“孤军”!
“是谁?!究竟是谁?!”
卢马尔双目赤红,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车壁上。
韦伯?
英国人?
不,不可能是他们!
他们还在分享情报!
他们是自己的盟友!
法国人?
他们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部署,自从上次自己和杜尔总统政变上台后,法国佬就被礼送出境,只剩下一些使馆领事和工作人员……
难道是伊西斯家族?
在塞纳,也只有伊西斯家族还有政变的实力。
可是这些家伙绝无此等魄力和手腕!
难道是……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名字。
与此同时,布塔雷郊外。
暮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吞没了广袤的废弃橡胶种植园。
腐败橡胶树叶的甜腻腥气混合着潮湿泥土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数千名蛰伏者的肺叶上。
他们深色的作战服上覆盖着伪装网,脸上涂抹着黑绿相间的油彩,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在夜视仪幽绿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冷硬的杀意。
他们是“音乐家”防务的獠牙,是宋和平手中最锋利的刀,是防务公司最重要的资产——雇佣兵。
江峰半蹲在轻型装甲指挥车的阴影里,车身覆盖着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网。
头戴式夜视仪将周遭的一切染成清晰的幽绿色世界。
他面前的战术平板屏幕上,布塔雷城区的地图如同血管脉络,代表着A、B、C三个主攻小组的蓝色光点,已如同毒蛇的獠牙,死死咬在城郊卫戍部队三个主力营区的咽喉位置。
“蜂鸟呼叫各小组,最终通讯校验。A组,状态?”
江峰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冷冽如冰。
“A队收到,信号清晰。目标:卫戍一营营区。红外热像确认,目标区域灯火通明(备用电源),人员活动频繁,警戒松散。突击路线已锁定。”
回应同样冰冷、精确。
“B队就位,目标二营…”
“C队就位,目标三营…”
每一个确认声都像子弹上膛的脆响。
江峰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腐败甜腥的空气,冰冷的氧气刺激着神经末梢。
他抬起夜视仪,望向远方布塔雷城区那片稀疏、象征着脆弱秩序的灯火。
今晚自己的任务是碾碎首都外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