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自己闺女要钱,打不通电话,所以只好回家来找老婆要。现在女儿回了,不拿到钱,他是不肯走的。
“我没钱……”蓝浔怒目圆睁,“每个月给你三千块还不够你花吗?回来就是要钱,要钱,当我是提款机吗?就是提款机还要往里存钱,才有钱吐出来。”
女儿说没钱,蓝志刚比她还怒,扭头就无耻地叫:“没钱还不早点嫁人?我给你说了一个婆家,你也去见过了人家。
那路家,那多好的条件?这城里的豪门!相亲第一天饭还没有吃完,你就跑了?也不给我回个电话同不同意。你以为那么好条件的婆家是好找的?”
蓝志刚想着那么多彩礼就两眼放光:
“那路家要下8188万彩礼,你但凡点个头,就不会让你爹吃苦受累了。嫁过去穿金戴银,吃香喝辣,365天,366天天享福。路家那钱多的,百辈子都花不完。”
关键是路家公子,还长得那么帅。
这城里的女人,哪个不想嫁?
别人日思夜想,想攀上这门亲事都苦于无门路,连路家公子的面都见不着。
他若不是,踩到狗屎运,误打误撞地在赌场救了路老爷一命,怕也一辈子结识不到路家这豪门大户。
那天相亲,路公子只见了她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只要她点头,嫁入路家,富贵滔天。
她倒好,硬是不给一句话。
“你那么想嫁,你嫁啊!”蓝浔头发一甩,拿刀吼:“滚!”
“再不滚,我报警了!”朝赖在地上的没有一点父亲样子的父亲吼着,一手拿刀,一手拿手机。
不报警不行,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可就在按键瞬间,门上传来“哐”的巨响声,蓝志刚见势不妙,摔门遁了。
蓝浔颤抖的手一松,无力垂下,指间握着的菜刀,砸在地面。
随着刀落的声响,人也虚脱般,跌坐沙发边沿。
沈冬梅从一片狼藉的地上爬起来,边清理,边哭泣,“那挨千刀的,成天不是赌就是喝,喝了酒就耍酒疯,人不人鬼不鬼的,咋不喝死他呢……”
满是皱纹的手,从一堆烂酒瓶渣里刨出被摔到关机的手机,在衣服上擦了擦,试试还能用,松了口气。
开机不久,就有电话打进,是蓝轩的,他焦急又担心地问,“妈,你没事吧?”
“妈没事,没事。你别担心,这不,你姐她在家,赶回来及时……你爸被轰出去了。”
被家暴后的沈冬梅,不想让儿子担心,明明被打得鼻青脸肿,却硬说自己没挨一下。
蓝浔帮妈妈涂抹消肿的药物,忽然想起迟郁寒额头上的一小团乌青,便挑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物,放在自己包里。
蓝轩电话挂后,又有一通:“蓝阿姨,蓝浔现在,是在家里吗?”
从妈妈开着的免提中,听到温和的声音,听出来是路遇。
蓝浔一怔,心下忽道不妙。
路遇他怎么会有她妈妈的电话?又一想,一定是蓝志刚那家伙把电话号码给泄露出去的。
沈冬梅被揍得乌青的脸,顿时浮现笑意,看了看沙发上的女儿。
见她情绪不好,小声道,“……这个啊,我不知道哩。我问问看,她有没有在家?”
待对方挂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闺女,妈真不是劝你嫁人。可你今年也26了。那电视剧里都说,大龄女青年,不好找对象。你也没个对象,妈看着也急呀。”
沈冬梅劝说着,“不如抽点时间,再去见见路公子?”
先不说路家是豪门,那路公子长得眉清目秀,风姿英俊,好看得让人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