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璃还记得,她被那黑衣暗卫带离的时候,君如墨被打的口吐鲜血,生死不明。也不知这个说要保护他的单薄男子,在那冰冷的地上躺了多久,才醒转的,而自己,竟事后将他忘了个干干净净。
“是我的疏忽,我早该派人去接你的。”
君如墨故作玩笑,一耸肩头,“无事,是茯苓带我回来的,总之,只要你没事,我也就没事。”
“你这傻子啊,”叶青璃有感而发。
君如墨苍白的容颜,笑的开心,“我本就是傻子,自从这如墨院一场大火之后,我就为你而痴傻了。”
叶青璃似有所感,哪里是那场大火,让他痴傻了,分明是那场大火,让那愚钝的书呆子,经过了一场痛苦的涅槃,如今,重生了。
现在的君如墨,无疑要比过去精明多了。
心思电转间,叶青璃又想到了一些事,移步,与君如墨共同坐于那红木雕花的大窗前,望窗前,新贴上去的剪纸,问:“今日为何要以性命给我担保,你明知是我早已料定的计策,何苦强出头,自寻烦恼?”
君如墨,僵着手掌,而后大着胆子,轻轻覆在了那纤白的玉手上,十指相扣。
叶青璃抬了抬眼,并未阻止。
喜悦之色们立刻在君如墨的眼底蔓延,“我自然知晓那都是你的计策,但之前静王多次出言辱你,自然要道歉。”
“你虽莽撞了一些,不过,”叶青璃笑眯眯的弯起了嘴角,她微微凑近君如墨的耳畔,声如银铃,“楚云静的那一声道歉,本小姐听的心里极爽。”
望着眼底,那狡黠的慧光。
君如墨抬手轻轻捏住了叶青璃的琼鼻,“今日就数你鬼了,一个赌约,一个陷阱,坑了静王百两黄金,诈了纳兰雪一块通灵古玉,想必今晚,他们必是不能好眠。”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不如来猜猜,我是怎样知道,在纳兰雪舞裙上动手脚之人,是赵欣然吗?”
君如墨笑的笃定,他很喜欢与叶青璃交心的感觉,“你以墨雪为饵,诱纳兰雪许下赌约,而之后的一切手段,不过都是误导人的幌子,目的就是让纳兰雪方寸大乱,给旁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若我猜的不错,定是你用玄烈,引纳兰雪到后巷的时候,找人间接授意曲阳公主,在纳兰雪的裙摆上做手脚,之后,还刻意留下了所谓证据?”
而曲阳公主赵欣然,与纳兰雪本就不睦,以为纳兰雪会是她才艺比试中对打的对手,只要旁人稍加怂恿,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叶青璃成功的利用了人心,不仅重重打压了自己的敌人,还博得了美名。而君如墨最后,以性命担保,让楚云静道歉,只是给她的成功,稍加了一点佐料。
如此细想而来,君如墨不得不对叶青璃的诸多手段,感到佩服了。
“如此听来,本小姐精心策划的阴谋,竟都是逃不过你君如墨的法眼?”叶青璃俏皮的一眨眼。
君如墨苦笑,“惭愧,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我若是你要对付的敌人,定是逃不过你的计谋。”
叶青璃却是摇头,“今日不过女人间的雕虫小技,君如墨,你慧根不浅,你若想要保护我,就该志在天下。”
“我明白,今日虽只是女人间的事,但万变不离一个人心,你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而这些东西,都是前世,那个叫做秦越的男人,手把手教给她的,如今,自己反倒成了君如墨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