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思皱了皱眉。「关于舒妮,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贺博回答:「她很少说她的事,我也只知道她是从小地方出来的,没受过多少教育,一心想当演员,却又没有路子。这几年,就是到处跑跑龙套,混一混而已。」
程启思又问:「昨晚来的人中间,有多少是你们认识的?」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半天,韦旭说:「这个,因为是化装舞会,大家都戴着面具,光线又差,除了卫蒙和他那个女助理,别人我们都不认得。哦,舒妮肯定是认得的,还有那个,就是那个撞死了的男人,我好像见过他跟卫蒙在一起。」
锺辰轩说:「记得他的名字么?」
韦旭想了好一阵。「好像是姓祝。」
「那你有没有见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跟他们在一起?就是你见着姓祝的男人的时候?」锺辰轩问。
韦旭这次想得更久。
「不,我不记得了,我当时是走过他们那一桌,见到卫蒙和毕真,顺便打了个招呼,瞟到了姓祝的。我不记得那一桌还有别的女人。」
锺辰轩把宴会厅的草图拿了出来,递给韦旭。「给我指一下你们当时所在的位置。」
韦旭在草图上指了一指。「我们四个就在这里喝酒。」
锺辰轩没有说话,程启思问:「你们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的事?」
贺博突然笑了起来,贺鸿说:「你笑什么?」
「不是问异样的事么?我倒想起一件了。」贺博笑嘻嘻地说,「那个演拉维妮娅的女孩子,她被那幕布给绊了一跤,差点跌倒呢。」
韦旭无聊地说:「这算什么?」
程启思却很严肃,追问道:「然后呢?」
贺博呆了一下。「什么然后?我那时发现我杯子里的酒喝干了,就忙着去倒酒了,没回过头看了。」
锺辰轩盯着这四个人,说:「你们看到一群人围过去,就没有跟着去看吗?」
雷商挥了挥手,说:「我当时都喝得有点七荤八素的了,还去看?」
他们走出来之后,发现四周天色变得非常黑,天边一溜隐隐的光,看样子像是要下暴雨了。
程启思看锺辰轩靠在车上,仰头看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说:「你还不上来,夏天的雨可是来得很急的,当心把你淋成个落汤鸡。」
锺辰轩就当是没听见他的话,依然抬着头看天。程启思走到他身边,也去看天,说:「有什么好看的?」
锺辰轩忽然笑了笑,这一笑却笑得很是调皮。「我想起了一个很古老的笑话。」
「那个大家都在看天的笑话?」程启思也笑,「一个人在那里看天,然后另一个人就跟着看。于是看天的人就越来越多,最后聚了一堆……却谁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锺辰轩点了点头。
「这个笑话似乎跟这个案子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你看,案件的过程,就像你说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需要胆大心细,手脚利索就可以了。我们也很幸运,能够从四十二个人中间,筛选出当时不在我们视线里的那些人,作为重点嫌疑对象。
「可是要命的是,他们好像一个个都被排除在犯罪嫌疑人的范围之外!朱笑菲,潘彦霖夫妇互相作证,毕真和卫蒙互相作证,方琳娜和安昕也互相作证。现在,这四个乐手也互相作证。哦,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天一样!」
程启思审视着他,慢慢地说:「你很着急。你平时都是不紧不慢的,对破案也不过分热心,更不会着急,可是这次,你很慌。虽然你有意做得很平静,甚至比往常还要爱说笑些,但你心里好像很慌张。为什么?」
锺辰轩回视他。「有件事,难道你忘了?」
程启思问:「什么事?」
「拉维妮娅被砍断的双手。」锺辰轩静静地说,「我不认为那是一个巧合。如果奥菲莉娅是针对我,那么拉维妮娅就象征着秦颜─针对你!如果你没有说谎,如果拉维妮娅这一幕不是出自你的意思……」
「绝不是我的意思!」程启思非常认真地举起了一只手,「我可以对天发誓。」
锺辰轩叹了一口气。
「我相信。秦颜的事,是你的心病,就像若兰于我是一个隐痛一般。你是个表面上很开朗乐天,实际上把很多事都藏在心底的人,你不会愿意去触动你的秘密。那是一个秘密……而且对你是致命的秘密!于情于理,你都不会去揭开它。」
程启思说:「没错,就是你说的这样。你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