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女孩儿晚上一个人被丢在这早该被吓哭了,更没有胆子杀蛇。”少年看了一眼地上身首分离的蛇,轻笑出声。
“蛇有什么好怕的,”少女冷哼一声。
“确实,真正可怕的还没出现。”他点点头。
胆子再大也毕竟是个小女孩,少女看着被夜幕逐渐覆盖的森林,恐慌后知后觉涌上了心头。
那个女人把她带到这来,让她在这等着,对她说一定会带她一起走。雨烟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抛弃孩子的故事,都是将孩子放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告诉孩子说:妈妈去买糖,在这等妈妈来接你。最后都等不到。
其实她早该猜到了,却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固执地在原地站了一天。
“快回家吧,再晚些看不清出路了。”少年劝诫道。
“我回不去了。”少女声音平静,带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是我家人把我丢在这的。”她说着,心里萌生出恨意。
“信我的话,就跟我走。”矜贵的少年说。
少女仰头看他:“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是南宫羡月。”他淡淡笑了笑。
少女怔住,南宫羡月,整个东洲只有一位叫做南宫羡月的人,那就是南宫家唯一继承人,而南宫家族,是东洲两大家族其中之一,万人之上的存在。
“是……南宫家的南宫羡月?”少女不可置信道,她从小就被灌输东洲两大家族的尊贵富裕以及权势,就像帝王般,毫不夸张地说,他们随意举手投足间就能使东洲抖三抖。
而两家家主一直将家人保护得很好,尤其是孩子,十八岁之前绝不会让他们在大众前露面,所以平常人只知道他们的名字,对于长相则是一概不知。
所以,即使是曾经身处上流社会的她,也对南宫羡月一无所知。
南宫羡月挑了挑眉:“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跟我用一个名字?”
他松开缰绳,取下一只手套,向少女伸出手。
少女的视线,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移到它的主人脸上,俊美少年带着淡淡的笑,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
少女不由自主走去,拉住了他的手,南宫羡月微微使力,将少女拉上了马,她背靠着少年的胸膛,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利索地拉紧了缰绳,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带她离开了这片森林。
“啪——”
雨烟几乎弹跳起来,她看向南宫羡月的床,发现南宫羡月已经坐起来了,裸着上半身,腹部一圈绷带,床边,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看起来是杯子没拿稳。
雨烟立刻站起:“啊……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太沉。”
南宫羡月脸色苍白,说:“没事,给我倒杯水,叫人进来打扫一下就好。”
“哦,好。”雨烟倒了一杯水递给南宫羡月之后就出门叫佣人,佣人利索地处理好地上的玻璃渣就出去了,雨烟关好门,一回头,就对上了南宫羡月含笑的桃花眼。
雨烟又想起刚刚做的梦,那应该是她以前的记忆,回想到南宫羡月掐她的场景,摸了摸脖子,立刻移开了视线,一点妄念都不敢有了。
“确实像变了个人。”南宫羡月嗓音低哑。。
“你也这么觉得。”雨烟坐在沙发上盯着别处,没看他的脸。
“你以前从来不跟他们说话,每天都在我身边,现在倒反过来了,”南宫羡月放下杯子,“以前我受伤你都是第一个来照顾我,也是第一个冷着脸说要帮少爷报仇的,怎么突然就都忘了呢?”他说话间,不知道是不是雨烟的错觉,总感觉他眼神里有些落寞。
雨烟不明所以,他不是都能狠心掐死她吗?为什么把他忘了他反而伤感起来了。不过她并未问出口,斟酌道:“我现在也可以照顾你,而且,”雨烟抿了抿唇,“我刚刚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哦?”南宫羡月说,“想到什么了?”
“我在森林里被你带回来,还有……”雨烟咳咳了两声,把被他掐脖子那件事情咽回了肚子里,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还有什么?”
“哦,还有我以前胆子好像很大。”雨烟随便扯了一句。
南宫羡月听雨烟这么说,忍俊不禁,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我会努力回忆起更多的。”雨烟经过一天的观察,知道自己应该是南宫羡月的下属佣人之类的,所以对他尽量恭敬。
南宫羡月漫不经心点点头,没再继续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