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悠抚摸着剑匣,顿时感受到一股锋锐之意袭来。
剑匣表面被擦拭得纤尘不染,没有任何异味,显然平时极少有人动这柄剑。
他看着徐骁,认真道:“多谢父亲。”
徐骁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然后转移话题道:“为父还有些事情处理,去见见李先生吧。”
说完,他便朝外走去。
徐北悠抱起剑匣,朝着听潮阁里面走去。
刚刚进入就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白衣胜雪,青丝随风舞动,美丽清冷的脸颊,却透出几分寂寥和冷傲,仿佛与周围空气都格格不入。
她斜靠在一处书架下面,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的肩上,将她的侧颜映衬得越发清冷。
徐北悠看着她,笑着说道:“每次看你都戴着面纱,没想到你面纱下面的脸这么好看?”
听见徐北悠的声音,南宫仆射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淡淡道:“以前倒是没觉得你油嘴滑舌。”
“以后认识久了,你就会发现我可不止油嘴滑舌。”
徐北悠淡淡一笑,说道:“晚上请你喝酒,我先去看看李先生。”
他说完直接往楼上走去。
南宫仆射斜靠在书架下,看着徐北悠的背影,眼神有些闪烁。
虽然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听潮阁,但是李义山每天都会将关于徐北悠的事情有意无意的说一遍。
不管是大闹太安城,还是大闹北莽,她都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位北凉世子。
“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
徐北悠走进听潮阁第八层,将怀里的剑匣放在桌子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李义山,恭敬的行礼道:“李先生近来可好?”
李义山没有回身,看着楼外的风景,淡淡说道:“你现在修炼释、儒、道三教之意,以三教之意自称剑心,倒是挺有想法。”
徐北悠有些惊讶的说道:“李先生还会习武?”
李义山没有解释,转过身看着徐北悠,淡然说道:“这几日不要出去了,好好在这里读书。”
徐北悠摇头道:“我刚刚已经邀了楼下那位晚上请她喝酒。”
“那就喝完再来。”
李义山捡起桌上的一本古籍,继续道:“你既然想学释、儒、道三家之意,就该多读些书,而不是四处瞎逛。”
徐北悠挑眉说道:“难道李先生不能一起喝吗?”
李义山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她只答应了和你一起喝,并未答应和我喝。”
徐北悠笑道:“可是她也没有答应要跟我喝酒。”
“多日不见,你现在倒还要跟我耍嘴皮子了?”
李义山淡漠道:“不许喝醉。”
……
当徐北悠离开听潮阁后,李义山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轻声道:“我这位‘毒士’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夜。
光线柔和,如同月华般倾泻下来。
徐北悠将手中一坛美酒递向南宫仆射,笑着说道:“这可是好酒,成年女儿红。”
南宫仆射接过酒坛,揭开封泥嗅了一口,仰头灌了一口,皱眉说道:“为什么请我喝酒?”
“没什么朋友,这次出去游历,你算半个。”
徐北悠坐在她旁边,端起自己手中的酒坛喝了一口,笑眯眯道:“我们两个以前也不算朋友,今日便算朋友。”
南宫仆射依旧蹙着黛眉,淡然道:“我听说你曾经一直是恶疾缠身?”
徐北悠愣了愣,笑道:“确实是,许多名医都断言我活不过二十岁。”
“可是你现在不仅活过来了,而且功力深厚,一身剑技超凡脱俗。”
南宫仆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会不会觉得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