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眼看得到的是大批督警打碎隔离空间，四名盔甲男从钟漪身上抢下终端后消失。

还好，钟漪没死。

她活着，才会生不如死。

……

白璐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来得及看江姣最后一眼。失去雪貂法力的制约，江姣的尸体很快就被腐蚀一空。她捂着脸，顺着墙壁滑落地上，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滴落，细碎的呜咽声从她喉咙口响起。

右手被砍断的钟漪也来了医院，但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她的右手很快就被处理好了。只要等几天，就能进行右手的复原。此刻，她站在离白璐几步远的地方，沉默地看着她。

“钟夫人，我们在江小姐尸体消失前发现了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一支电子笔交给白璐，“这似乎是一支录音笔，但这种电子产品在第一区早已被淘汰，现在可能只能在第九区找到它。”

“没错！姣姣她之前就住在第九区。”白璐激动地抢过录音笔，按下播放按钮。那里面立刻传来江姣和钟漪的对话。

“我就问一句，那些袭击我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再见了，江姣，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千万别和我竞争！”

“你以为我很想救你，只不过你死了，妈妈会伤心的。”

“钟漪，你——推我？！”

早在听到医生说找到录音笔时，钟漪脸上就露出惊恐之色。前几区的人早就习惯了所有东西都用终端记录，保存在天网上，谁能想到江姣会用这么古老原始的工具。她猛地转身朝出口跑去。

尚未跑到出口，钟漪又白着脸一步步后退。出口处，一名警界高官带着一群机械警察朝她走过来。

在她身后，白璐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踩着高跟鞋奔过来抓住钟漪，狠狠一巴掌摔在她脸上，“你有没有心啊！我女儿怕我伤心，不计前嫌救你，你居然还推她？！你还是个人吗？”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隔离空间内外光线错位扭曲，白璐到现在才知道江姣死是钟漪害的。

虽然平时白璐看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妇人，但实际上她体质并不差。这会儿心里含着恨和懊悔，几巴掌打得又急又快，没有半点留情。耳鸣眼花的钟漪用力一推白璐，歇斯底里大喊：“她难道没错吗？！我在这个家待了十几年，她一来我就要让位？！如果不是你先把这么多年的母女之情弃置一旁，我会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