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莫要伤心,即便日后再也怀不上,你不是还有四皇子在身旁尽孝。”陛下安慰的语气里挂满了心疼。
“四皇子打生下,就养在皇后的宫中,他不在臣妾身旁,又如何尽孝?为何…臣妾的命这般苦,亲生孩儿不能养在自己宫,如今这来之不易的皇嗣又没了,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
陛下欲想开口,让胡婉儿养着四皇子,一来,日后可有个依靠,二来,也可缓解她心里的伤痛,却被盛也陌给打断了:
“父皇,东宫恰好住着一位名医,名为沐之,流民的瘟疫便是由他治好的,不如让他过来,给贵妃娘娘诊治,定会将贵妃娘娘的病给治好的。”
“沐之?朕听说过他,从药王谷出来的,他为何会在东宫?”
“他留在东宫,是为了给殿下治病,如今殿下的身子,已大有起色。”盛也陌回应道,这个时机来的倒真是巧,她想借沐大夫之手,试探胡婉儿腹中皇嗣是否存在。
她眼下也看出,胡婉儿演的这出苦肉计,是想趁热打铁的将自己给除之,可惜,她未能算准陛下的对小皇孙的爱护之心,还是差了些火候。
想用苦肉计,继续博得陛下同情,好给自己致命一击,当真是心之过急。
“既有如此高明的医术,那便命人将他传来吧。”
“月兰,去东宫将沐大夫速速请来。”盛也陌吩咐道,月兰应下后,便出去了。
“陛下,沐大夫不过是一个江湖郎中,怎会治好我的病?”胡婉儿持有怀疑的态度问道,显然,她不信任沐之,更不想让沐之给自己诊病。
“沐大夫不仅能治好流民的瘟疫,还让太子多年孱弱的身子有了起色,医术定然不会差,不妨让他来试一试。”陛下宽慰道,他实在不忍心看胡婉儿伤心。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陛下,我还是不想让江湖郎中给我诊病,医术定然不如宫里的太医。”胡婉儿很是抗拒,语气娇嗔的言道。
“尝尝也无妨,若是日后不能再怀有子嗣,朕便允你,将四皇子养在身旁。”
“不可!陛下…”
“闭嘴,朕说什么,那便就是什么!”陛下打断皇后的话,狠厉的呵斥道,他与皇后的感情谈不上有多好,不过年少时,父母定下的婚约。
如今他一心只扑在胡婉儿的身上,觉得婉儿才是心中挚爱,这一宠便是十余年,也冷落了后宫其他嫔妃十余年。
皇后只能禁声,可心里早就将陛下从头到尾骂了个遍,也就是他能萌生出此等蠢念头,胡婉儿母族在朝堂颇有威望,若是将四皇子交由她抚养。
根红苗正的孩子,一旦被吹了争权夺位的耳边风,定会让这皇室本就不多的子嗣互相残杀。
四皇子年纪尚小,若是不能好生管教,苗长歪了,日后定会酿成大祸。
“臣妾多谢陛下,四皇子养在臣妾的身边,定能抚慰臣妾丧子之痛了。”胡婉儿热泪盈眶的道谢,她自打和四皇子分开来,没有一日是不牵挂他的。
总会挂念他,可吃的好,穿的暖,如今总算能回到自己身边了。
倒也是意外的收获了。
“陛下,沐大夫带到。”月兰进来禀告,太医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朝门口望去。
先踏入大殿门之人,并非是沐之,而是鹤沉野,沐之跟在他的身后,进入走到殿中央,二人一并行跪拜大礼。
“儿臣拜见父皇。”
“拜见陛下。”沐之这礼行的心不甘情不愿,他本意不想来,怕卷入到后宫的是非之中,谁料,鹤沉野强逼他来了,若不然,月兰未必能将他带到景仁殿。
“平身,沐大夫,太医诊断婉儿的身子恐难再有身孕,你能否将其调理好?”陛下问道,可见他对胡婉儿有多上心。
“我需把一下脉,才能知晓能否调理得好。”沐之话音落下,便站起身,走到胡婉儿的床前,伸手替给她搭脉,却被她给躲开了。
沐之的手,尴尬的悬在了半空中,最后默默的收了回去。
“陛下,臣妾终究是信不过江湖郎中,你确定要让他给臣妾诊病吗?”胡婉儿略带哭腔的拒绝。
“婉儿,沐大夫的医术,朕保证,定然不会比太医的差。”陛下很是笃定,沐之的医术,他也略有耳闻,况且,鹤沉野也曾当着自己的面夸赞过沐之医术高明,乃是华佗在世,流民的瘟疫,他可出来不少的力。
况且,有许多江湖郎中医术都不容小觑,宫里的太医,估计连人家的皮毛都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