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医院门口，纪明悦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仿佛有什么枷锁松开了。

“我、我好像不会被控制了。”

纪明悦的声音比较小，还带着不确定，但沈安舒离她近，还是听清了。

“你说什么？这就摆脱控制了？”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只破坏了一次她被虐的剧情就能摆脱控制？这不科学呀。

纪明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直觉告诉她，她不会再被控制了。

“小叔，小叔没跟出来。”

她突然发现纪砚寒不在后面。

沈安舒也一惊，刚刚光顾着拉纪明悦了，把纪砚寒给忘了，他怎么没有跟出来。

纪砚寒此时正掐着顾洺泽的脖子，姜向雪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因为此时的纪砚寒过于恐怖了，他周身弥漫着骇人的杀意，眼里是滔天的怒火。

“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会把你揪出来，让你和你的主角一起消失。”

他的语气里满是冰冷和阴森。

顾洺泽被他扼住喉咙，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纪砚寒松开了手。

他狼狈地大口呼吸着，纪砚寒嫌恶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返回来找他的沈安舒和纪明悦。

看到沈安舒，纪砚寒站在了原地，直直地望着她。

沈安舒也愣住了，因为纪砚寒的目光太复杂了，怀念、爱意还夹杂着一丝疯狂。

“你怎么了？”许久，沈安舒才打破平静，主动问道。

纪砚寒没有说话，只是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拥入怀中。

两人就这样在医院的大厅里紧紧相拥。

就在沈安舒想再次开口的时候，纪砚寒放开了她。

“我们先走了，我让司机打车送你回去。”这句话是对站在一旁的纪明悦说的。

纪明悦觉得此时的小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关键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之前没有过得厌恶。

虽然他在极力压制，但还是被敏感的纪明悦发现了。

纪砚寒不等纪明悦回答，拉着沈安舒就离开了。

沈安舒坐在副驾，纪砚寒几乎把油门踩到底了。

外面的路不是回云沧的，而是回澜华的。

沈安舒没有提出异议，她知道纪砚寒现在非常不对劲儿，他非常需要她。

车子很快开进了澜华，上楼的路上纪砚寒都紧紧握着沈安舒的手，生怕她突然消失了。

电梯到达十六楼，纪砚寒拉着沈安舒进了屋。

“阿寒，你怎么——唔”沈安舒的嘴被纪砚寒堵住。

他近乎疯狂地攫取着沈安舒嘴里的空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沈安舒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因为他感觉到了纪砚寒刚刚透露出来的无助、惊惶和痛苦。

她没有抗拒纪砚寒的暴力，而是主动踮起脚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我在。

沈安舒的回应似乎安抚了处于暴躁状态的纪砚寒，终于，他的动作渐渐温柔起来。

他用舌头细细地描摹着沈安舒唇舌，轻轻地舔舐着刚刚被自己咬破的红唇。

纪砚寒缓缓离开了女孩儿的唇。

沈安舒伸出手抱住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纪砚寒眼睛通红，看到沈安舒破了的嘴角，眼里满是心疼：“小乖，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不如跟我说说你怎么了？”

沈安舒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还是能听出担忧。

纪砚寒把她轻轻推开，然后捧起她的脸，目光近乎贪婪地描摹着沈安舒的轮廓。

他的小乖，没有倒在那条昏暗的小巷，他也没有一个人踽踽独行了几十年，他现在就在他面前，如此的鲜活美丽。

“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

纪砚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带着一丝的悲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沈安舒的直觉告诉她，和她有关系。

但现在纪砚寒的状态，似乎不适合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安舒给云沧那边打了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虽然老爷子唠叨了两句，但也没有阻拦，他舍不得孙女受委屈，但也知道孙女是个很有主见的人，管的多了，反而让人反感。

纪砚寒的卧室里，沈安舒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