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他嘴上推辞着,手指却已经利落地捻开钞票。港市新的油墨味混着烟酒气,让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成了一条缝,足以见得这两年他混的并不好。?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
阿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把钞票塞进枕头底下,又神经质地拍了拍。起身时踢翻了床边的空酒瓶,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
弟妹见笑了啊!“浩哥搓着手,佝偻的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东子你是知道的,最近堂口生意惨淡,实在是不好混……”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臀见洛筱淡漠的眼神,急忙转移了话题:“要不要不我请你们去庙街吃夜宵?
他边说边往门外走,左脚拖鞋却在右脚上。
“不用了浩哥,我们这就走了”,刘东此次过来,就是为了还上次的人情,虽然上次他给了浩哥一块劳力士,但总还是觉得和浩哥有那么点香火之情。
并没有答应浩哥的挽留,刘东带着洛筱重新回到了郎屏街,夜已将逝,寒气有些加重,刘东一眼瞥见路旁的馄饨摊位。
“有馄饨摊,正好吃早饭”,不由分说的拽着洛筱坐了下来。
热腾腾的雾气在寒夜里氤氲开来,刘东盯着那翻滚的汤水,忽然有些恍惚。
和金鑫在港岛吃馄饨的那个夜晚仿佛就在昨日。
回忆涌上心头,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低头看了看眼前的馄饨,薄皮透亮的馅儿在汤里浮沉,葱花翠绿,香气扑鼻。他忽然觉得胃口大开,仿佛能吃下三四碗。
“老板,再多加一勺辣子!”他扬声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当年的豪迈。卖馄饨的老头乐呵呵地应着,舀了一勺红油淋上去。刘东抄起筷子,大口吃起来,热辣鲜香的滋味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直吸气,却又停不下来。
这一刻,他吃得格外畅快,仿佛金鑫就坐在对面,和他一起呼噜呼噜地喝着热汤,在寒夜里温暖如初。
“想起你哪个相好的了”,洛筱轻拨开汤面上的香菜淡淡的问道。
“呃一一”,刘东疑惑的抬头看着洛筱。
“不用那么看我,我一看你一脸淫邪的样子就知道你是想起了不知道哪个莺莺燕燕,难道我说错了么?”洛筱说完没再理刘东,噤起鼻子喝了一口鲜嫩的馄饨汤。
“你们女人啊,简直是不可理喻”,刘东被洛筱猜中心事,假借吃馄饨掩饰着脸上的尴尬。
慢悠悠的吃完馄饨,东方已经破晓,不过这座习惯了夜生活的城市还没有苏醒过来,许许多多的红男绿女却刚刚入睡。
上午十点,刘东领着洛筱徘徊在尖沙咀的商业街上,终于让这个女人见识到了这座城市最繁华的一面。
远处偏僻角落里的天天便利店终于开门,一脸萎靡之色的老板连连打着哈欠,可以看出昨天是熬到了多晚。
“来一包内地的牡丹,要硬包的”,刘东走进便利店,这里和三年前一样,基本没什么改变。
“有同一个厂出的大前门你要不要?”老板慢条斯理的问道。
“不要,有那个厂出的红双喜也行”,接头暗号和几年前大同小异。
“火狐同志,你的伤好利索了?”老板混沌的眼神终于亮了起来。
“完全好了,可以参加战斗了”,刘东知道老板问的是上次旧伤复发离开港岛的事。
“野狐在九龙狮子石道那边等你们”,随即老板说了一个地址。
刘东和洛筱按照地址来到九龙狮子石道的一栋老式唐楼。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铁闸门上的红漆早已剥落,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饭菜香气。
他们爬上三楼,在尽头那扇贴着褪色福字的门前停下。刘东抬手敲了三下,停顿,又敲两下——这是他们自己人的暗号。
门内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接着门锁“咔哒”一响。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随即那眼睛睁大,门被猛地拉开——
“火狐!”
野狐蒋晗还是老样子。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背心,下身是松松垮垮的沙滩裤,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要不是利落的小平头,活像个刚睡醒的包租公。
唯一不同的是,他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嘴角挂着那副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
“他娘的,老子以为你舍不得内地不愿意来了呢!”野狐一拳捶在刘东肩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是兄弟间的问候。
刘东咧嘴一笑:“哪能啊,这边这么热闹,尤其是山田还等着我呢。”
野狐的目光转向洛筱,眉毛一挑:“小洛你不干你的内勤跟着凑什么热闹……?”
“怕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