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户籍上唯一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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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被人推搡进单间监牢后,偶然诱发旧疾,头晕乎乎的。本?来想在石床上休息一会,可那寒气冰冷刺骨,更有陈年霉气,云冉眼前一黑,差点昏厥。
孟宴宁解开自己的外衫,垫在她身下,叫她再躺。
“夫君,你这样不冷吗?”云冉明明看到,他因为寒冻,嘴唇都发青了。
孟宴宁只是将她抱在怀里,血痂还未凝固的指节,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的穿透她的乌发。
“冉冉就是我的暖炉。”他微笑道。
他因为下狱时被狱卒推搡,加上戴了镣铐,几缕青丝从头上披下,俊容落拓。
只是那双舒展、悲悯的眸子,依然似笑非笑的。似乎此刻坐在监牢里,被扣上罪名的,并?不是他自己。
云冉碰了碰他的皮肤,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冰的。不禁想把外衫还给他,他却只扣紧她腕骨,解释道,
“倘或要这样过夜,冉冉的身体是撑不住的。”
云冉蓦然鼻酸,竟难耐生出感动,“夫君,到底怎么回事?”
哪怕现在已经身处监牢,云冉还是恍惚,觉得?不真实。
孟宴宁看着她,挑起唇角,“如你所?见,二哥被抓了。只可惜连累冉冉。”
应当是上头有人打过招呼,孟宴宁和云冉如今单独在一间牢中?。
他凤眸狭长?,眼尾微微的勾起。总让人觉得?,心思?深不可测。
态度未免云淡风轻,实在让云冉无?法理解。云冉心弦轻轻颤栗,或许是因为他这句略带关切的话语。
她记得?很清楚,那些官吏是因为找到他书房中?的书信,才让他下大狱的,而那书信,是周从之让她设法放进去的。
所?以,所?谓的证据,是不是周从从中?作梗?
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周从之的帮凶?
他竟然冤枉孟宴宁,这可出乎云冉的意料了。
以至于云冉现在根本?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只迫切的想见到周从之,讨一个说法。
“我无?事,”想到这层,云冉也不打算再跟孟宴宁虚与委蛇,深吸了口气,不确定道,
“夫君,大伯母家的事情?真的跟你没关系,你没有跟那阉人勾结吗?”
在云冉印象里,周从之不可能做陷害人的事情?,可孟宴宁乖僻邪谬,说不定这并?不是冤枉,只是周从之并?没有证据,只能伪造。
那石床实在冰冷刺骨,套在孟宴宁腕骨、脚踝上的镣铐,亦十分不适。
可那些外伤,都不及云冉轻飘飘的一句怀疑。
孟宴宁的笑容更狂热,盯着云冉好一阵,“冉冉,人有万相,你所?见的我,又是哪一副面孔?可冉冉不要担心,其实我之前骗你的,就算我死了,也不舍得?冉冉跟我一起死。”
就算骆清岚是主犯,孟宴宁的罪名也极重。云冉突然被他看得?心烦意乱,这些日子的恼恨,和巴不得?离他而去的想法,也因为他这一句话,竟生出了一丝不忍。
衙门的人会审讯他吗?
会给他定什么罪?
孟舶干会不会设法救他?
云冉胡思?乱想的时候,甬道那边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云冉顿时慌乱不已,忙不迭挣扎从孟宴宁身上起来,却被他死死桎梏住。
“你知道谁来了?”他突然半敛眸,语气低沉。那点漆般的瞳仁,乍出森森寒光。
云冉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看到了,才不想让周从之发现,自己还和孟宴宁抱在一块。
他不松手,她便咬他的胳膊,反正他现在也被镣铐锁着,云冉趁他吃痛,一下子推开他。
孟宴宁无?法腾出手撑着床板,人都倒下去了。
直勾勾盯着云冉。云冉气喘吁吁,回视他。尽管心虚,也还是没去扶他。
她真的怕他,怕困兽也会咬伤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牢门开了,周从之进来,云冉几乎像得?救一般,立刻扑了上去。
“从之!”
“冉冉。”周从之立刻的抱住了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孟宴宁如今下狱,又带着镣铐,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放肆的,敞开怀抱的抱着云冉了。
云冉当然非常的高兴,以至于完全?把孟宴宁放在了脑后。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当周从之来接她的那一刻,她完全?相信,孟宴宁被缉拿,跟周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自己一定也可以马上光明正大的,脱离孟宴宁掌控了。
孟宴宁好不容易才撑起半截身,冷眸盯着两人。
周从之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