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汤汤的魏家商队从城外进来,百姓不自觉的往两旁让道。魏逊之早安排了乐队为自家儿子奏乐鼓舞。
几支花筒拉开,随着五彩缤纷的花瓣落下,两旁的人们齐声欢呼起来。
魏家二房这次可谓是给足了自家面子,魏无忌坐在马鞍上享受着人们的追捧,颇有几分意气少年的风发姿态。
这一幕落在魏逸之夫妇眼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魏逊之为了炫耀,特意将这一家三口安排在西楼的美人靠上,为的就是让他们看清自家儿子春风得意的样子,另外也有打击他二人终究没有自己的骨肉之心。
莫玉如心中一阵酸楚,魏白缨握住她的手,用眼神安慰她放心。
醉云楼门口,魏无忌翻身下马,嘱咐随从好生安顿商队,便昂首阔步的朝里走。
家仆掬着腰在旁边引路,正巧一个女婢端着茶水急急忙忙的从楼上下来,魏无忌转弯上楼的档口,二人撞了个正着。
滚烫焦黄的茶水淋了魏无忌一身。
家仆见状扬眉喝道:“什么毛手毛脚的丫头!我家老爷夫人今日专门在这醉云楼摆了宴席接待我家公子,现在被你泼了一身茶水,我家公子还怎么见人,耽误了正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婢子吓得匍匐在地,哆嗦着求饶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魏无忌倒没有动怒,冲那家仆摆了摆手:“无妨,衣服脏了我再换一身便是,你也莫要为难她了。”
女婢闻言,惊喜得抬头:“多谢公子大恩,此间还有处僻静屋子可以更衣,还请公子让奴婢为您带路。”
魏无忌点点头,女婢连忙起身领着他到了后院的一扇屋门口,便恭敬的退下了。
他转头吩咐家仆去取新衣来,便自己进了屋里等候。
屋内的窗帘全都拉了起来,烛火点得并不通明,显得室内的光线十分昏黄。
魏无忌环视了一圈,倒不十分在意,他自己去了屏风后面,将那件鹤氅解了下来,随手搭在屏风上面。
“哐当”一声,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异响。
魏无忌手上一滞,忙绕到前面去查看,却发现多宝架旁立着一个仆役打扮的人。
这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室内的,脚旁是刚刚被他打倒的木质摆件。
那人见魏无忌发现自己,慌忙的捡起地上的摆件放回原处,吞吞吐吐的说:“公子……小人不知公子在此,扰了公子清净,还望公子恕罪。”
魏无忌见他行事慌乱,眼神心虚,心中暗觉不对,当下沉着脸色严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人低着头,躲闪着道:“小人……小人是这醉云楼的杂役,本想在此偷个闲,无意冲撞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魏无忌想起刚刚撞破他在此处时,分明是鬼鬼祟祟躲在多宝架后面在偷窥什么,想来一定不是他所说的什么偷闲,魏无忌清了清嗓子,道:“你既不说实话,那我便叫主人家来处置你吧。”
“不!不要啊公子!”
那人闻见要叫醉云楼的主家来,连忙吓得跪在地上,求饶道:“我不是这里的杂役,公子如果叫来主家,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小偷,要捉我去见官的!”
“你不是这里的杂役?”
魏无忌听到此处觉得有点意思:“你方才分明说自己是这里的杂役,还穿着一身杂役的衣服,如今你又告诉我你不是这里的杂役。今天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是一定要拿你见官的!”
“我……”
那人见他面露愠色,吞吐了一阵,最后似下定决心了般,对他道:“不瞒公子,我其实是为了见公子一面,所以才悄悄跟着您进了这里。”
“为了见我?”
魏无忌觉得自己更摸不着头脑了,这些年他在外打理生意,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他思索了一阵,实在想不起自己与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究竟有什么来往。
那人抬头,见他一脸疑惑,一脸不忍的道:“小人本来不欲打扰公子,可事到如今,小人自知若是不说出真相,恐怕公子不会善罢甘休了。”
“其实,若论起来,小人应该唤您一声兄长的。”
此话一出,魏无忌心中一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脑海里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运转。
只听那人接着道:“多年前,魏老爷在洛河做生意时,曾纳了小人的母亲为外室,我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外室,只知道几年才能见父亲一次,后来大了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原来这般见不得光。”
“我七岁之后,父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