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的。晓阳道:“下午我就给李叔打电话。一定把那个什么二胜抓回来。”
二哥也长舒了一口气,夹了一个肉片,一下塞进了嘴里,狠狠地嚼了几口,那意思好似在嚼二胜一样。
阿姨挥了挥手,叹了口气道:“看问题要从里往外一层一层的看,这件事至少分三个层面,现在你们还是没懂啊,这事不能报警。”
大家一下又将目光看向了阿姨,阿姨道:“第一个层面要考虑影响。这事确实不能报警,除了秀霞,你们四个都是吃公家饭的,吃了公家的饭,肚量怎么能这么小,朝阳,正阳,你们两兄弟可是李举人庄出来的,要是把一个人送到监狱去坐个八九年,你们就是和那个有纲家里结下了血海深仇。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朝阳,你下午去找老李,让老李去找那个什么有纲,给他分析利弊就是了。这个有纲是个聪明人,老李一去他就懂了。”
晓阳道:“妈,这可不行,太便宜他们了,得了好处还告状,我们怎么能被他们拿捏。”
阿姨看着我们,摇了摇头道,这第二个层面要分析利益得失,我看这事不是有纲干的。现在你们是硬赶着往别人套里钻啊。那个什么有纲干了这么多年的村支书,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他能不懂?闹到最后说好听的叫两败俱伤,说难听的叫以卵击石。他有纲最多也就是想拿倒买倒卖钱的事来和你们谈一谈换届的事。以这个为交换,让他儿子进村两委班子,这个也就是香梅那个提议。一个人精,怎么会傻到和乡长、县长过不去,怎么会傻到举报正阳搭上自己的儿子。
听到阿姨这么分析,我们一圈人都张大了嘴。
晓阳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妈,你的意思是背后还有人”
阿姨笑道:这就是第三个层面,我看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比较合适。你们想想,砖厂是大家合伙的,这么多砖被卖了,运输的,砖厂的合伙人能不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就清晰了,二胜和正阳贩卖红砖想着挣钱,这事应该是被有纲知道了,你们把二胜从村两委的候选人里面给卡了。有纲就想着拿正阳参与倒卖红砖的事来让朝阳低头,让什么大胜也好,二胜也罢进入村班子。有纲的想法仅此而已。但是这事被村里其他人知道了,人家就想把事情搞大,借咱们的手,把什么有纲家里进班子的路彻底堵住,只是会搭上正阳,就这而已。
听完之后,我们几人都点了头,都是一脸的大彻大悟。
晓阳嘴里咬着筷子,道:“妈,一个农村的村干部,有你说得这么复杂,我看都快赶上谍战电影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阿姨看了看正阳,又道:“正阳以后不许再干这么没脑子的事。朝阳,正阳的处分,你们回去商量,这个短你们不能护。正阳刚毕业就成为领导干部,我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这违背了干部成长的规律,正阳,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要坦诚地接受。”
二哥道:“阿姨,我懂了,我回去主动写辞职报告。”
阿姨点了点头,道:“王阳明说,人须在事上磨,方立得住,你们能遇到这些事,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强者,懂得示弱;弱者,才喜欢逞强,咱们家要夹起尾巴做人。不要动不动就去收拾这个收拾那个,也不要想不开自寻短见。遇到事,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能有多大个事,是不是。这件事,你们也不要追究谁去举报的,先把自己的问题查清楚说明白,这样就算将来谁去告,只要自己坐得端行得正,他告又如何那?”
吃了饭,我就去找了李叔,二哥和芳芳两人就先回了家。县委大院里正在开县处级干部工作会,就到了程国涛的办公室,邓叔叔开会的时候,程国涛是有时间可以处理一些公文。见我进来,程国涛忙泡了茶。
李乡长,今天开干部大会,新来了两位常委,之前周书记走的时候,干部调动都停了,现在又启动了。
既然是开干部大会,也就是说马上就要揭晓,不存在工作上的秘密。
我问道:“没听说要提拔县里的干部呀?”
都是地区下来的,一个是省报记者站的副站长,在咱们这里担任宣传部部长,现在的部长去了地区教育局当副局长去了。另外一个是从临县过来的,来当统战部部长。
嗯?省报记者站,是不是叫白鸽?
程国涛摸了摸头,道:“我还没看到文件,也没参会,不知道。但听他们说是个美女”。闲聊了会,就听到楼下大院里熙熙攘攘地在说话,起身一看,就看到了邓叔叔一行人来给地区的干部送别,人群之中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