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公司”。
孙家义笑了一下,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自信,道:“按说不应该在酒桌上说这些事情,但是从我踏上家乡的第一刻起,我就感受到了父老乡亲的热情。又看到了我哥和孩子被照顾得没啥说的,咱都是实在人,缺多少钱你们张口”。
老葛笑道:“家义啊,我们可都是老实人,没见过啥世面,我们这高粱红酒厂现在的扩建,可都是需要大几十万。如果异地重建?”老葛憨厚地笑了笑,道:“怕是接近七位数。这可是天文数字”。
孙家义还是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道:“建设一个酒厂,培育一个品牌,造福一方百姓。这钱花得值,我愿意出三十万。”
吴香梅和我并未太过激动,倒是老葛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看着孙家义,道:“三十万,三十万是不少了,咱老葛一辈子也没见过三万块钱,但是家义啊,这钱给个人是天大的数字,但放在酒厂建设上,可是差得远啊”。
孙家义松了松自己的领带,道:“美元”。
吴香梅正在吃花生米,听到这花生米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回过神惊愕道:“美元?三十万?”
孙家义道:“我来的时候,兑换了一些,按照现在的利率,1美元大约是3.76元大陆用的钱。算下来就是110万左右,酒厂建设加上配套工程,也应该够了”。
为了扩建高粱红酒厂,我与香梅书记是想到了各种方案,银行贷款、群众集资、上级政府拨款等等,都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因为价格双轨制导致物价紊乱,为了避免资金过量流入市场,上级收紧了贷款,政府也要压缩一些投资规模,大环境就导致了获取资金的渠道收窄,有多大的锅就做多少饭,原址扩建的方案最为科学,孙家义张口就是一百一十万,着实让人吃惊。
吴香梅笑道:“孙老前辈,您不是开玩笑的吧,一百一十万?这钱就这么投给我们?不会就是为了老房子吧”。
孙家义道:按说啊在商言商,但我今天不是以商人的身份来谈这个事。如果真的要说为了什么,那就是一个游子对家乡和祖国的感恩之心吧。提什么要求,实在不敢,就要一个小小的奢望,希望我们家向菊能够到高粱红酒厂负责。毕竟这么多钱投过来,专款还是做到专用。
我疑惑地问道:“孙老前辈,您的意思是不要股权?什么都不要,只是一座老院子和一个负责人?”
孙老前辈道:“或许叫做捐赠更合适”。
吴香梅道:“孙老前辈,这事不是个小事情,我看饭桌子上咱们也定不下来,现在的高粱红酒厂已经是县里的重点企业,这么大的事,我们还要给县里汇报。我看这样,您既然说下了,下午的时候我们就给县里汇报,看县里的意见,您也慎重地考虑一下。”
推杯换盏,又是半斤酒下肚,回到了办公室,吴香梅马上召集开会,党政班子的成员听说要捐赠一百多万,无不惊愕。最后乡里达成统一意见,这事向县里汇报争取支持。
第二天一早,我和吴香梅就去了副县长孙友福的办公室,现在县里的干部青黄不接,副县长差了几位,宣传部长白鸽都已经参与政府分工,负责科教文卫工作。
友福听了我和吴香梅的汇报,脸上显得十分平静,长叹了一声道:“这些年一直干招商,招商工作难啊,那就难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些事落在了合同上,都可以出尔反尔,就比如这洗衣粉厂,都已经签了正式的合同,对方又打电话说现在资金短缺,需要我们县担保贷款。这个孙家义一张口就要提供三十万美元,仅仅是为了情怀和回馈家乡,听起来,咋跟说书一样呢?当然,从县里工业发展的角度上来讲,我觉得我们秉承欢迎的态度,但是我看啊,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
我和吴香梅应道,只要县里不反对接触这个事,我们就继续往下对接,能成最好,不能成我们也没啥损失。
孙友福道:县里怎么会反对,这事是好事嘛,无论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咱们都要积极对接,高粱红的现状就是这样,别说你们谈下来一百一十万,就是谈下来十一万,不也比没有强。
从友福的办公室出来,我和吴香梅都松了一口气,就到了统战部部长罗致清的办公室,不出意外罗常委的办公室并没有人排队汇报工作,我和吴香梅没有等待,就直接进了办公室。
罗常委是地区下来的挂职干部,担任过地区统战部的办公室主任,待人接物都是恰到好处。
和领导汇报工作,除了事情本身,汇报的时机、技巧也很重要,吴香梅看罗致清状态不错,就把孙家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