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
一般情况下,分管党政办的副乡长会在乡大院里临时抓几个人跟着去吃席,蒋笑笑不喜这种氛围,喜事还好,特别是白事,又磕头又上香的搞不明白。以前老王在安平当副书记的时候,一般是老王去,老王到了化肥厂之后,老葛就是参加各种婚丧嫁娶的常客。
临近中午,老葛又开始张罗人,我想着既然自己去,就问了问吴香梅要不要去。
吴香梅喊道:“芳芳,今天中午食堂吃什么?”
芳芳就在隔壁办公室,手里拿着书,小跑了过来道:“今天,今天又没有招待,白菜豆腐”。
吴香梅道:“不吃了,咱们今天都去李举人庄吃席”。
芳芳道,那现在就出发?
吴香梅看了看表,道:“这会正娶媳妇那?你们先去,我和朝阳晚回去”。
芳芳有些羞涩地道:“你们去你们去,我今天中午有事就不去了”。
吴香梅道:喊你改善伙食你都不去。忽然脑子想到了什么,笑道:“对,李举人庄,你是不好意思去,这样你和老葛说,他们呢先去,我们稍后到”。芳芳道:“这回去差不多吧”。
我心里知道,芳芳确实不好意思去,除了因为她也是李举人庄的未来儿媳妇之外,更有一个原因吴香梅不知道,就是今天的新郎官,二胜曾经追求过芳芳。
吴香梅道:“去早了不好,人家这么忙,是招待我们还是不招待我们,咱们去呀就是吃饭,吃了饭就抓紧回来”。又看向我道:“朝阳啊,你准备给多少钱”。
呀,这个我不知道,晓阳在家,这些事都是晓阳在管。
吴香梅一脸不可置信地道:“不是吧,这事你都不当家?”
啊,我们家我只管大事,不管小事。
吴香梅道:“呦,咱李乡长是头上戴朵月季花,别人不夸自己夸。还只管大事,你说说你们家都有什么大事?招商引资、改革开放还是计划生育啊”。
啊,这些啊,这些我都不管,我主管精神文明建设。
吴香梅道,那你可是有点虚啊。
算着时间,我和吴香梅就一起过去,有纲家住在大街中间,进了村就听到了唢呐声和鞭炮声。
有纲叔看见我和吴香梅过来,会计有银叔、委员有名叔,民兵连长兼治保主任爱金叔,妇女主任秋荷嫂子一起迎了过来,只是村长有材跟在几人后面若即若离,村里人都看向了我们,不时有熟悉的乡亲来招呼。老葛和老卫已经坐好了等着我们,晓阳俏皮地笑着看着我和大家说话。等落了座,桌子上已经上了几盘凉菜。晓阳和吴香梅两人又如同好久不见的亲姐妹,说起话来是无比的亲热。
今天阳光甚好,院里比房间里暖和,本来安排在了屋里,但大家一商量,干脆把桌子搬到了院里。
有纲叔家的院子很大,院里都坐了四五桌,角落里就支起了三口大铁锅,掌勺的师傅加上打杂的帮厨七八个人现场知足大席。
大街上和其他邻居的院里也有桌,算下来有三十多席,席叔越多,就越说明有纲家亲戚朋友多、人脉广,我是本村的不必说,乡书记、乡人大主席、再加上七站八所的负责人,仅仅乡大院里,就来了三桌。
有纲叔就陪着我们这一桌,不时地发烟添茶。不时有人看向我们,眼神之中有着些许的诧异,按照习俗,男女不同席,而我们这桌,吴香梅、晓阳加上蒋笑笑,混来了三个女的,自然是惹人注目。
不多会,村里管事的族中长辈拍了拍有纲,后面跟着几个吹唢呐的。
有纲忙起了身,赔笑道,大家先吃着,我去谢厨。
晓阳凑过来悄声问道,什么是谢厨?
我给了晓阳一个眼神,晓阳就看到了有纲和族长一起,带着唢呐吹吹打打来到了掌勺的大师傅跟前。一个年轻的后生双手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毛巾、几杯白酒和几盒香烟。
有纲与掌勺的师傅作揖行礼,掌勺的师傅也是我们村的,住得离我家不远。与县城操办婚丧嫁娶不同,都是在饭店里,在农村都是各村自学成才的能人帮厨,张罗着做大席,倒也不收费。只是主家会以谢厨的名义送些烟和毛巾。
晓阳参加的各种婚宴不少,但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谢厨,所以饶有兴致地看着。
有纲叔施礼作揖,掌勺的大师傅还了礼,有纲叔就从托盘上取了一条红色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