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县长!”刘超英重重点头,脸上露出郑重的神色,“您的话我一定原原本本带到!我相信李勃同志只要脑子清醒,会做出正确选择的!我这就回去找他谈,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刘超英看了看手表,又想起一事,说道:“对了县长,市交通局的洪涛局长,差不多要到了,我现在马上赶到东光公路那边去迎接。+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您看……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
丁洪涛?我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这个丁局长,最近心思有点活泛啊。东光公路通车仪式是大事,客运专线合作也是我刚刚原则同意的项目,他来东洪视察的工作本无可厚非。但联想到周海英的龙投集团对东洪市场的虎视眈眈,以及丁洪涛之前在市交运公司和龙投之间暧昧不明的态度……他来,恐怕指导工作是假,替龙投当说客、在客运合作上为龙投争取利益才是真吧?
市交运公司明明有自己的客车资源和运营能力,他丁洪涛放着自己下属的市属国企不积极对接,反倒对龙投这个民营企业如此上心,甚至不惜亲自跑来当说客?这哪里还是一个立场坚定、一心为公的交通局长该有的样子?
我心里这么想着,一股淡淡的失望和警惕涌上心头,但脸上依旧平静无波。我抬手看了看表,语气平淡地说道:“算了,中午我有安排。市纪委的侯刚处长和监察局的苏处长要过来,我和进京同志要接待。丁局长那边,你接待好。”
“好的,县长。”刘超英应道,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刘超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丁洪涛……唉。成熟,有时候就是在一次次的忍住不说,在看清了某些人的立场和心思后,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体面。客运专线的事还需要他推进,但这个人……以后得多留个心眼了。
中午时分,县委招待所最里间的小餐厅里,暖气开得很足,县委招待所也是东洪为数不多烧锅炉自己供暖的地方。圆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本地菜肴,不算奢华,但很用心。我和县委副书记刘进京作陪,对面坐着市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侯刚和市监察局副局长苏清舟。
苏局长算是老熟人了。当年我在平安县安平乡当副乡长时,因为计划生育考核抬手放人的事,张叔和吴香梅闹了别扭,就是苏清舟带队调查。那时他还是个处长,做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但也讲原则,又同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查清了问题,也给了我解释和整改的机会,没有刻意刁难。如今他已是市监察局副局长,位高权重,但眉宇间那股刚正之气依旧未变。
“苏局,侯主任,一路辛苦了!来,尝尝我们东洪本地的河鲜,刚从平水河捞上来的,新鲜!”我端起酒杯,脸上带着热情而不失分寸的笑容,“苏局,咱们可是老相识了,当年在安平乡,多亏您秉公执纪,才没让我犯下大错啊!这杯酒,我敬您!”
苏清舟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朝阳县长客气了!那都是分内工作。那一次乾坤厅长,还是送了我不少高粱红酒,有两坛子我现在啊都没有舍得喝。朝阳县长啊,当是你还是个副乡长,现在都已经是代理县长了。现在主政一方,担子更重了!来,干了!”他性格爽朗,一饮而尽。
侯刚有些诧异,说道:“怎么你们认识?”
我笑着道:“老朋友了!”
侯刚倒也笑着举杯:“李县长,刘书记,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受市纪委常委会的委派,就李泰峰同志在东洪工作期间的一些情况,做些初步的了解。狐恋雯穴 埂鑫蕞全不是正式调查,就是先摸摸底,掌握一些基本情况。”他说话比较谨慎,但语气还算平和。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融洽。侯刚和苏清舟都是酒精考验的老纪检,酒量不错,但说话依旧滴水不漏。他们主要询问了李泰峰主政东洪期间,在平水河危桥改造项目决策、吨粮田建设数据上报、以及干部任用等方面的情况,重点是有没有接到过相关举报或者发现过明显的违规违纪线索。我和刘进京则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有问必答,既不过度渲染,也不刻意隐瞒,重点强调了当时的历史条件和客观困难,但也点出了在项目监管、数据核实等方面可能存在的工作疏漏和程序瑕疵。
酒酣耳热之际,侯刚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意味,将我叫到了门口:“朝阳县长啊,其实我刚开始也很纳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