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鹏啊,”李显平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马上给我查清楚!东洪县公安局那边,吕振山到底怎么回事?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田嘉明和那个廖文波,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还有,吕振山为什么突然改口?是谁在背后压着他?我要知道所有细节!立刻!”
电话那头的沈鹏似乎被舅舅的语气吓了一跳,声音清醒了不少:“大舅,这……这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李显平道明原委过后,沈鹏一脸震惊,实在是没想到,吕振山这个家伙竟然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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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鹏的声音也变得凝重起来:“……明白了,大舅。!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我……我马上去办。”
与此同时,东洪县境内,早上寒霜覆盖着广袤的田野。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李尚武亲自带队,在颠簸的乡村公路上行驶,对东洪县的冬季治安防范工作进行督导检查。我和刘超英、田嘉明、万金勇、韩俊几人陪同。
李尚武身材魁梧,穿着厚重的警用棉大衣,脸庞被寒风吹得通红,但眼神锐利如鹰。他话不多,每到一处派出所或治安卡点,都亲自下车,仔细查看值班记录、装备配备、取暖设施,详细询问辖区治安状况、重点人员管控和冬季防火防盗措施落实情况。
“李市长,这边请。”在二官屯乡派出所简陋的办公室里,田嘉明指着墙上的辖区地图,汇报着近期治安形势和防范部署,“入冬以来,我们针对农闲时节和年关将近的特点,加强了夜间巡逻密度,重点特别是对偏远村和交通要道的巡查,重点打击了偷盗粮食、牲口和农用三轮车的。抓了二十多人了。
万金勇补充道,我们还配合乡政府啊,对重点人员进行了摸排和管控……”
李尚武背着手,听得非常仔细,不时插话询问细节:“巡逻频次?警力怎么安排的?遇到突发情况,响应时间多久?取暖煤够不够?值班民警的棉大衣都发到位了吗?”他的问题直指要害,务实而具体。
田嘉明一一作答,条理清晰,数据详实。李尚武微微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对田嘉明业务能力的认可。
督导完城关镇派出所,已是中午。我们在县委招待所简单用了午餐。饭后,李叔没有着急回去,直接将我和田嘉明叫到了他的临时办公室——招待所的一个套间。
房间里暖气很足。李叔脱掉厚重的大衣,只穿着红色毛衣,示意我和田嘉明坐下。他拿起桌上的暖水瓶,田嘉明上前一步,接了过来,给李叔添了茶,又给我倒了水。
“朝阳,嘉明,”李叔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公安特有的干练,“上午的督导情况,总体还不错。基层的同志很辛苦,条件也艰苦,但精神面貌和工作状态值得肯定。但是几个所都是搭着乡镇食堂吃饭,你们呢可以考虑一下,自己建小食堂嘛,起码有口热乎吃的嘛。”
我和田嘉明应了之后,李叔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我和田嘉明:“我这次下来,除了面上的治安防范,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了解一下你们县里那个石油公司盗窃大案的进展。特别是……那批被转移的石油,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嘉明立刻坐直身体,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双手递给李尚武:“李市长啊,这是最新的进展报告。根据吕振山的供述和我们后续的侦查,已经基本锁定了几个秘密油库的位置。其中最大的一个,位于曹河乡废弃的国营厂仓库。我们初步勘察,里面确实有大量储油罐,但……已经空了。”
“空了?”李尚武眉头紧锁,接过报告快速浏览,“什么时候空的?油去哪了?”
“具体时间还在查。”田嘉明语气凝重,“根据现场痕迹和周边走访,初步判断是在我们抓捕吕振山之前,被人连续转移走的。转移得啊非常仓促,现场留下了不少油渍和车辙印。我们正在追查油罐车的去向。”
李叔放下报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他沉吟片刻,目光如电般扫过我和田嘉明,突然问道:“那个看仓库的老头呢?叫什么名字?”
田嘉明愣了一下,随即回答:“叫曹德福,曹河乡本地人,六十多岁,在农机站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