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角度和位置,额前那些微小的碎发,也被他用指尖往后捋顺。
倏忽。
满脑子琐碎事的余欢,盖因今天凌晨还在加班请客宵夜,没有睡什么,脑袋刚刚沾上枕头,瞬时就陷入沉睡。
在一楼前台退完钟点房,余欢径直去露天停车场,开上老林的皇冠轿车。
确认帅胜金城武以后,随即取下房卡出门。
她通常录歌到凌晨,一觉就睡到大中午,晚上六点又得去录音棚,所以这些天只是简单的互相发了些消息问候。
开车过去,得要半个小时。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认识一天就领证。
轻轻一按,微小的火苗跃然而出。香烟的一端渐渐被火苗的烧得通红,伴随着轻微的嘶嘶声,青烟袅袅升起。
茜茜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姨爷爷差点就死了啊?多亏了叔叔!”
抬起手,将指间夹着的香烟,叼在嘴里。
他拍了拍老林的胳膊说:“小林啊,伱也是因祸得福,得了个这么仪表堂堂的女婿。”
稍微一算,到酒店以后,他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这些天以来,两个人都很忙,作息还完全错开。
见面以来,这姨父就表现得性格跳脱,一看就很好打交道,属于会领着晚辈去逮鱼摸虾的那种长辈。
这事能说?
阴郁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
余欢心领神会,顿时随棍上:“舅舅,别说什么改不改口费的,下个月春节的时候,我和容容还要登门孝敬您。”
从哥哥到叔叔,又到什么表姨夫。
老林不动声色地长吁口气,先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感觉只是一眨眼就到了年末,时间过得真快!”
这一副醉态,让余欢不禁心底评价:又菜又爱吆喝。
“好,听你安排。”老林颔首。
老林此际当然不可能把林有容偷户口本这事给抖出来,只是洒然一笑。
一桩麻烦事平稳的落地。
买了两杯热牛奶,一个香蕉派和一个红豆派。
连忙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正襟危坐的大舅哥侧着脑袋,点燃香烟后,挺直如松的背部,逐渐放松下来。
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而是自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小心翼翼地一手环抱在怀里。
关掉闹铃后,下意识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整。
此际的孩子不像若干年后,饱受短视频熏陶,早熟,什么都懂。
酒足饭饱,旋即下楼。
“那是当然!”余欢掷地有声。
半个小时抵达机场,将车辆泊在车库。
还在扒着饭的茜茜,忽然昂起脑袋瓜子:“我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了,等了好久好久,还没有过年!”
说着他话音一顿,看向那两颗在灯光下布灵布灵的大金牙:“还有姨父和姨妈,都要孝敬!”
老林瞥一眼坐在身侧的大舅哥,见他凛然的神色缓和下来,指间夹着香烟。
众人谈笑间,盘中的食物一扫而空,只剩下些许残渣和酱汁。
舅舅看似随和,一举一动却都有尺度,极具修养。毕竟身居高位。
至盥洗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在梳妆镜前,好好整理了一番仪容仪表。
踱至航站大厅。
“呸!”姨妈登时给她轻轻掌了掌小脸蛋:“你怎么说话的,小孩子不要说死字!”
长辈们络绎不绝地谈话,老林在冲锋陷阵,局面向好,他还是不要强行去插嘴发表什么言论了,免得弄巧成拙。
丈母娘闻听此言,却说:“老林只是讲得随便而已,他对有容的婚姻,也是严格把关的。小余这个人老实板正,父母还都是人民教师,我和老林跟两位亲家打过很多次交道,涵养都非常好。”
脸上突然浮现出笑意,嘴角的线条也略微上扬,这笑意虽不浓烈,但也足以打破之前的严肃氛围。
“好好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姨父抚掌笑说:“小余啊,我和你舅舅都抽烟喝酒,到时候烟酒这两个东西,你上门的时候,可万万不能少!”
“我们经常认为爸的做派保守又老封建,可不能让孩子也觉得我们思想陈旧。现在法律都讲究婚姻自由,不受任何人的强制或干涉,小两口想领证先确认婚姻关系,又因为有容事业刚刚起步,想暂时隐婚,我也是支持的。”老林乘热打铁。
熏人的酒气使得茜茜缩开脸,脑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的小脑袋都要被绕晕了。
见状,余欢忙不迭朝她招手,幅度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