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不过我还是希望部门进展一切顺利,尽量不要向您寻求帮助才好。”
他抽开椅子,在老许旁边坐下。
素昧平生的社长也开口叫他小余?
老林倏忽开口:“还不叫许伯伯。”
客位其人回过头来。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余欢看着这个熟稔的袋子,不禁摸了摸下巴。
余欢脚步不停来到茶桌边,听见这话,人却有些愣住。
当然,每天顶格吃一顿三荤三素,餐补也就用得差不多了,所以余欢当下一般也只是在这吃个中午饭。
也就是说老林这个当事人,早在将近半年前,便知道了自己即将上任总编辑。
明显是在等他。
就跟家常便饭一样,早已不做期待。
“那确实是稀罕,得好好品一下。”老许拿过塑料袋,打开来嗅了嗅,旋即放在桌上:“小林啊,你这个女婿能力强又孝顺,搞得我都有点羡慕了。”
脸上登时遏制不住涌现出满满的笑意:“小余啊,你来了!”
老许却是抬脚在一侧绕到窗口后面,对膀大腰圆的中年厨师长喊了一句:“小钱啊,今天我要请客,你简单炒四个菜。”
脸庞瘦削,额头宽阔,鼻翼两侧有深深的法令纹,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为一双锐利的眼睛,增添了几分儒雅与睿智。
而后打开桌上靠墙的小抽屉,拿出一个印着笑脸的红色塑料袋。
老许转头看了看余欢,笑呵呵地说:“那还是没你女婿长得好。”
他给余欢洗完杯后,将盖碗里的茶叶倒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至余欢近前,脸上堆满了殷切的笑容,寒暄说:“余欢啊,晚上吃好了吗?”
这厮怎么回事?
余欢忙不迭搭手:“我来就好。”
厨师长忙不迭将手机放进兜里,沉吟了一下说:“好勒许社长,辣椒炒肉,爆炒肚花,红烧鱼,清炒菠菜,不如再搞一个西红柿蛋汤,您看怎么样?”
“都是主任,都是主任。”食堂阿姨笑哈哈,左右手分别放下爆炒肚花和红烧鱼,旋即转身去窗口。
见老林手里头在忙活,正端起盖碗冲洗一只品茗杯,于是抽出一根,轻轻扔在老林桌前。
听见这话,余欢立马随棍上,恭谨地朝老许颔首:“许伯伯好!”
手忙脚乱打完饭菜,扭头就走。
当然,总编辑也是厅级,但分量不一样。
“没问题,三个人吃,你分量搞少一点,免得铺张浪费。”
食堂阿姨在端菜过来的时候,向老许和老林分别打了声招呼,随即一脸好奇地看向余欢:“这位帅哥我天天见到,只是还不晓得名字呢!”
这话以晚辈的口吻说出来,老许和老林都是莞尔而笑。
老许看着他在大号电饭锅前舀饭的背影,一碗又一碗,对老林有说有笑:“小余还蛮勤快嘞。”
他这个代副主任只能说着实没有牌面,且放眼整个晨报大楼来说,熟脸的人也不多。
余欢亦步亦趋跟在两位领导身后,路过处,是此起彼伏的“社长好”、“林主任好”。
“你女婿也不差嘛,也是一表人才。”
两人吞云吐雾,顺带品茶。
有外人在。
暗忖林爸爸又要开始了。
余欢当即摆出一副腼腆的微笑脸。
余欢指尖轻轻摩挲着杯身,感受着品茗杯的光滑与细腻。
不算餐补并不便宜,但算上餐补,补贴下来一顿的开销,也就是三元和五元的水平。
余欢不禁暗忖:“有必要这么慌张吗,我又不是什么恶魔!”
老许从窗口出来后,在指纹机摁了一下指纹,也没有带着翁婿两去包间。
不得不说,老林是真藏得住事,在他这个女婿这里,都深藏不露。
“有什么不好意思,这半個月以来,你率领十来个年轻人推动报社转型升级,能力如何,我想大家都有目共睹。”老许竖了竖大拇指,话音一顿后转而说:“小余啊,假如部门遇到了什么问题,有什么难处,如有需要,大可以直接来找我。”
余欢向他们道别,径直出了晨报大楼。
“这么年轻就是主任了啊?”食堂阿姨满脸诧异。
老许动作一滞,旋即转而叼在自己嘴里:“不抽烟也好,这玩意开支不小,还影响健康,我现在是想戒都戒不掉。”
老林却是打趣着插了一句嘴:“虽然许伯伯平时在食堂也是吃自助,但他要待客的话,有小锅菜嘞。”
余欢喉咙里顿时堵住,一时不知道是该称职务,还是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