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呕的异味散发出来。
他收回目光,裤链还没来得及解开,便听到隔壁传来淅淅沥沥如瀑布般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余欢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细细品味着这声音,不禁打趣地说:“嗯,飞流直下三千尺啊,听起来确实是憋得厉害了喔。”
话音落下,却并未听到回应。
余欢一边不紧不慢地小解,一边悠悠地吹起了口哨。
这旋律,和大人给小孩把尿时吹的哨音如出一辙。
那瀑布般的声音很快就停止了,紧接着是短促的冲水箱的动静。
余欢放完水,把家伙事塞回裤子里。
隔壁传来门扉被推动的声响。
下一刻,余欢只觉得屁股上一阵剧痛,仿佛被尖锐的钳子紧紧夹住,还在狠狠地拧着他的皮肉。
余欢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嘶”地一声,赶忙把裤链给拉上。
他忙慌开口说:“老婆,快松手!松手!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开玩笑?你就是个讨嫌鬼!”林有容从鼻中“哼哼”了两声,又用力拧了一下,这才松开螃蟹手。
之前在那道口哨下,她只感觉一股羞耻感如潮水般将她吞没,浑身上下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尴尬,鸡皮疙瘩也冒了出来。
此际口罩之下的脸颊,都像是被火烘烤着。
余欢果断地放弃了冲水,他转过身,关上了门扉。
一回头,便望见林有容帽檐与口罩之间的双眸,那眸子里仿佛有两团小火苗在跳动着,正气鼓鼓地瞪他。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余欢不假思索地迅速抬起右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服软道:“老婆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林有容拂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迈开步子,娇嗔地说:“就知道拿我寻开心,你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啊?”
余欢连忙跟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见她并没有挣扎,嘿嘿一笑:“老婆,别生气别生气。”
林有容的脚步稍稍放缓,回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却是说道:“哼,我要是真的生气了,我都懒得搭理你。”
听见这话,余欢顿时就放心了,老婆大人跟他打情骂俏着呢。
夫妻俩并肩携手走出了卫生间,只见大家正围在一张桌子旁打量,老余还拎起了一把椅子细细查看。
余欢看到这一幕,带着林有容走上前去,笑着说道:“爸,这里的桌椅质量挺不错的,还有好多碗都跟新的一样,质量非常好。等拆迁评估完了,你可以叫上松年一起过来,运一些回去,反正当废品卖了又不值钱。”
“松年正跟我们聊起这一茬呢。”老余应了一声,把椅子放回地上,随即转向林有容,微笑着询问道,“有容——”
这略带征询的话音刚一出口,林有容就连忙抢着说道:“爸,你看着办,物尽其用嘛。”
余欢瞧着这一幕,心道纯爱战士还挺机灵。
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问道:“你们要不要喝点水?”
“欢哥,我要喝可乐!”余松年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来。
吴老师笑意盈盈地说:“我不喝凉水,给你爸买一瓶矿泉水吧。”
余欢闻言,看向身旁的林有容:“老婆,你呢?”
说着,缓缓松开了手,准备去隔壁的小超市消费一波。
林有容却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掌,说道:“亲爱的,我跟你一起去。”
“好。”余欢嘴角含着笑意,拉着她迈开了步子。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目送着夫妻俩的背影,轻盈地跨出门槛。
余松年慨叹地说:“欢哥和有容姐感情可真好,一个喊老婆,一个喊亲爱的,这么黏糊,真让人羡慕。”
“什么黏糊?”老余满面春风地笑说,“这应该叫如胶似漆。”
既然语文老师都这么说了,余松年自然是连连点头:“对!如胶似漆!”
湿冷的寒风在街巷中肆意穿梭,吹得路边香樟树的枝叶瑟瑟发抖。
林有容因为系着围巾,倒还不觉得怎样,可余欢只觉得脖颈处,像是被冰冷的刀刃轻轻划过。
寒意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开来,使得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每一根寒毛仿佛都竖了起来。
他连忙牵起林有容的手,将其揣进自己的衣兜里,然后快步走进了饭店隔壁的小超市。
坐在收银台后的老板,正看着对面的挂壁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