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有容心中拨开云雾见月明,一下子豁然开朗。
难怪茹姐大方到一反常态,前脚出去,后脚就捧回一瓶这么贵的白葡萄酒。
敢情是有这层缘由在里面?
这时,侍立在桌边的珍姐微微欠身,轻言细语地询问:“请问清蒸东星斑,需要剔鱼骨吗?
茹姐闻声,仰起头,朝她回应说:“可以,麻烦你了,多谢啊。”
“不客气,这都是分内之事。”
而早已经猛猛开吃的余欢,撇头瞧着老婆大人颦眉沉思的模样,不禁咽下口感脆嫩的韭菜炒海肠,轻声问道:“怎么了?”
林有容微微摇了摇头,凑近余欢耳畔,低语恰似蚊蝇细语,虽轻却清晰可闻:“没事,茹姐刚悄悄跟我说,这饭店老板是我的粉丝,要给我们免单,饭后想过来合影。”
余欢听见这话,眼珠微微一转,稍作思忖。
这么说来……
总之,只要不是假酒,便万事大吉了。
两口子斜对面的尚文婕,悄悄瞥着他们这交头接耳的模样,心底泛起一丝无奈,手中捏着的筷子都不自觉顿了顿。
来之前还想着,最好能跟y先生多聊几句,再寻个恰当时机邀歌。
没想到这两个人恍若自成一方小天地,那亲昵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关系不一般。
竟让她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并且,大家根本就不聊音乐上的事情,似乎在下午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在缪思音乐那边跟y先生见过面了?
此情此景,她是完全插不上话……
此时,梁翘泊熟练地用酒刀开启了那瓶蒙哈榭,“啵”的一声轻响,软木塞被缓缓拔出。
梁翘泊将瓶口凑近鼻间嗅了一下,微微阖眼似在品味,若有所思地说道:“蒙哈榭的香气确实独特,既有成熟的热带水果香气,又有矿物气息。”
胡记言见状,连忙搁下筷子。
随着他站起身来,身下椅子与地面轻擦,发出细微声响。
他将自己以及尚文婕的高脚杯拢到梁翘泊桌前,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朝余欢笑说道:
“小余,之前听你说平时不喝酒,可今儿这酒,你无论如何得尝尝。这可是双鸡蒙哈榭呢,不喝的话就太可惜了。白葡萄酒嘛,就跟饮料似的——”
余欢其实也好奇这贵得离谱的葡萄酒,到底什么滋味。
闻听胡记言劝酒,寻思着白葡萄酒度数也不高,而且人家晚上还要回去加班加点干活,也不可能放肆喝。
于是,他放下筷子,拿着高脚杯起身递过去,打趣地说:“酒是次要的,主要还是陪梁老师和胡哥你们喝点。”
“小余这话说得敞亮,酒逢知己千杯少,虽然我和梁老师晚上还有事,不至于千杯,但这难得的好酒,你怎么也得喝一杯。”胡记言笑着说道。
梁翘泊稳稳地倾斜酒瓶,色泽金黄的晶莹酒液滚入高脚杯中。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以一口浓郁的港普说道:“蒙哈榭的口感细腻而复杂,能品尝到这样的美酒,是一种享受。”
场间的气氛称不上热烈,却也比较融洽。
众人围坐大圆桌,虽说好几人今天也只是初次见面,却在漫谈中逐渐熟络起来……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余欢满脸通红,不自觉地微微倚靠着林有容的肩膀,目光瞥向窗外。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远处的伟人雕像仿若正与他遥遥对视。
胡记言瞧见余欢这副微醺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小余啊,干白度数也不高,但你这一杯就上脸,以后还得多练练酒量啊!”
余欢微微抬了抬眼皮,只觉脑袋像被一团棉花塞着,嘴角却仍挂着笑,回应道:“胡哥,这酒度数虽然不高,劲还挺大。”
尚文婕一杯干白下肚,却依旧面不改色,不见丝毫醉意。
她撇头瞧着瓶底剩下些许的酒液,随即抬手拍了拍一旁桌面上的茅台礼品袋,对胡记言说道:“胡总监,这蒙哈榭还剩下一点,也不够分,要不,我跟你再倒上一杯茅台?”
一瓶葡萄酒七百五十毫升,用高脚杯分下来,也就够倒个五杯。
胡记言听了,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应道:“可以,那就陪梁老师收个尾。”
梁翘泊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温声说道:“我一杯就够了,可不能因为喝酒耽误晚上的工作。”
胡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