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开了两天的药,再三叮嘱不要让孩子再受风,双儿这才准备去付钱。
这时候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她就只有怀里那个银圈子,这个圈子虽然不起眼,但却真实是她娘的遗物了,她有点舍不得花出去了。
许是看她有点迟疑,又许是医馆里经常遇到她这样有难处的病患,索性左右无人,看诊的大夫人心也善,还耐下心来问她:“小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大夫迟疑了一下还解释了一句:“我给孩子开的药都是药效最好,价格也不高的。”
听到这里双儿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夫,我不是不想给钱......”
她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大夫,我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银圈子,可这是我娘遗物,我想能不能把它压在这里,我回去拿钱再来换回去?”
大夫听她不是给不上钱,心里暗暗的送了一口气,虽然他们开药铺的时不时的都会遇到没钱看病的病人,可是能少一个这样的他还是开心的。
他也是这会儿闲,并且看到这小娘子一个人急匆匆的来看诊,身边连个换手的人都没有。
小娘子进门时的摇摇欲坠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这才多管闲事的开了口。
只要是能给的上药钱,什么都好商量的。
况且他开的药他自己知道,这两天的药与银圈子相比价格相差不少呢。
自无不可。
得到大夫的首肯,双儿约好了明天再来换回银圈子。
拿银圈子换了两副药,双儿急急忙忙的回家准备熬药了。
这次她实在是抱不动了,芸姐儿现在站也站不稳,她就只能把她背在背上。
以前在张家她虽然要忙,可力气活自然有下人做,她很少像现在这样抱着芸姐儿走这么多路的。
原来准备回家的时候知道面对流言蜚语会很难,可当她身处家里的尴尬境地才觉得更难,即便是这样,跟今天比起来,她还是觉得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她背着孩子自是没有发现,从回家后她瘦了不少,整个人看着空荡荡的。
从医馆出来她心里内疚的不行,觉着是自己不小心才让孩子遭这场罪。
芸姐儿和她出来才几天都已经受了不少委屈了。
她一步一步走的吃力,却耐着性子去感受怀里孩子的呼吸,时不时的叫一声“芸姐儿”,得到宝宝回应了,她才放心。
乔双儿觉得背上越来越沉,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要倒下了,可她还得硬撑着,芸姐儿还在她背上呢,回家还等着吃药退烧呢。
进到小庙胡同这一段路,她是真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回到家里,四下无人。
她实在是不放心妞妞一个人在屋里呆着,只能把她放在一张小凳子上,让她坐着。
她自己去水缸里狠狠的灌了一瓢凉水,冻得牙齿打颤,好处是精神头立即回来了。
在厨房翻了半天,翻出来了一个破口的小坛子,以前家里熬药的小泥炉洗干净, 烧好炉子,把药按大夫叮嘱的那样先泡上,这才去抱了芸姐儿过来,锅里面她刚刚已经把水烧上了,娘俩坐在灶下,看着火膛发呆。
她担心的隔两分钟摸一次芸姐儿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觉得烧有点退下来了。
锅里烧的水已经开了,她小心的拿两个碗来回倒水,热气迅速的散去,她倒出来试了试水温, 刚好。
喂了芸姐儿喝了水,摸了摸孩子背心,潮潮的。
开心。
小泥炉她也烧上了,就是有点担心芸姐儿肯不肯喝苦药汁子。
以前还能用糖块哄着她喝,现在家里她烧开水都要考虑嫂子会不会不高兴她用了柴火,可为了孩子,她硬着头皮用了。
同时更加坚定了她搬出去的决心。
虽然起了要搬走的心,可她知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嫂子肯定是愿意的,难得是她哥。
还有,出去了如何生存,她们母女的安全等等等等的问题。
这么一想,她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呢。
都说像今天这样的突发情况肯定以后也会遇到,现在孩子烧退了点下来,她精神没有那么紧绷了,虽然累,好在她撑过来了。
就把这当作是新的开始,把这当成是对自己的磨练。
然而现在首当其冲的问题是:钱。
不管是离家还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