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双儿的绝望城门口的兵士们体会不到。
他们只是看着这个女子抱着希望而来,慢慢的被抽空到后面的再无一丝活气的感觉。
他们中有人看不过去,怕她出什么事情,安慰道:“小娘子,孩子还没找到呢,你可不能倒下去呐!孩子还靠你呢!”
乔双儿扯出个难看无比的笑脸,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正待说话,马蹄声传来。
她眼里再次充满希望的看过去。
马车近了。
旁边城门口的兵士们看着乔双儿只觉得这小娘子的眼里随着马车的临近,绽放出越来越强烈的光。
然后马车停在了眼前,一双手迅速的撩起了布帘,他看到一个年长的妇人急切地问向那小娘子:“双儿,芸姐儿在这里吗?”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他下意识地去看那小娘子的眼睛,就在着刹那的时间里,他仿佛看到了这位娘子的心跟着死去了般,眼里只剩下了空洞的灰烬。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很忙。
他觉得这一幕让人刺目的悲凉。
邱夫人眼里此刻的乔双儿从看到她时的惊喜到听到她问话时眼里的死寂,不过是眨眼间。
不用乔双儿回答她了,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
这个时候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了。
她今天在西门守了一下午,不知道报官的县衙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这头安排出去找邱白回来的人也没见着,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乔双儿的下落。
眨也不敢眨眼的跟着她家下人在南门口盯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天色不早了,西门那边因着天寒地冻的,下半晌本身路过的人都不多,基本上每一个她都上去看过了的。
没有。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能想到的就是这个法子,西门这会儿已经关城门了,所以她才急急的从那边过来,就盼着双儿这边能有希望。
现在看着周围已经开始收拾砦栅的兵士,明显南门也要关了。
两人站在寒风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就算是再绝望,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邱夫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指挥下人扶着随时都要倒下去的乔双儿,上了马车。
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如此凄惶的状态,周围知道内情的兵士带着怜悯的眼神目送她们上车离去。
等乔双儿她们离开后,城门口的兵士们才开始议论纷纷: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抢了人家孩子?
这句话今天被县令大人翻来覆去的问了好多遍了。
可惜,在场的没一个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乔双儿不知道,其实今天不止她一个丢孩子的。
正定这个县城虽然离边关近,可近两年来边关太平,百姓乐业。
他这个县令大人终于不用冒着随时需要舍身取义的风险高坐厅堂了,所以小日子过的还算满意。
毕竟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可今天午后开始,他这里接到了第一家来报官的,还没等他这里查问清楚,接着就是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邱家的下人来的是最后面。
听说他也是来报案的,县令让人把他带到面前细细查问过,让他留了下来。
稍后,他也弄明白了,丢孩子的不止他们一家。
县令留下他也是为了仔细盘问,因为丢孩子的几家丢的方式都大不相同。
只有他们家芸姐儿是被人生抢走的,其他的都是在街上跟着走的时候走丢了的。
只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在最热闹的那条街上。
正定县经过了战争的创伤,好容易有安定的生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案子了。
县令大人很重视,派人请了画师回来,为丢失的孩子们画像。
乔双儿来的时候正赶上画像的画师询问邱家的下人,看到她们,那家丁长松了一口气,芸姐儿这个小姑娘他虽然也见过,可那也只是几面之缘。
他形容不出来。
乔双儿虽然难受,可她如今除了对官府抱有一丝期待以外,别无他法。
她忍住伤心配合着画师把芸姐儿的身醒样貌都画了出来。
官府找来的画师画功自然是不差的,此刻看着画上的芸姐儿,她再次悲从中来。
官衙里忙成一团,有人在录口供、有人忙着安抚亲属、县令大人也没了平日的高高在上,急得在厅上团团转。
连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