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邱白抱着孩子出门。
乔双儿这才像是被卸了力般的软了下去。
她长长久久吊着的这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她的芸姐儿、回来了。
精神彻底放松下来,疲惫感涌了上来,尽管她脑子里说着要撑住,要等芸姐儿回来,可这两日心神损耗过大,身体实在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就睡的香甜,丝毫不知县衙里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要说这正定县令程大人,那也是十年寒窗苦读才有了出仕的机会。
奈何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么大,有人出生就是别人的终点。
这个别人就说的是他了。
他才学是真的,可家世......
没有家世。
所以费劲心力他才谋了这么个离家十万八千里的边境小城。
所幸这些年边境稳定,他不用随时担心自己那天就被人取了脑袋的风险。
他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守成一个满脸风霜的、呃中年。
正定城总算是有了点能看的模样。
人到中年他也看开了。
反正就是这么不功不过的苟着呗!
苟到哪天上头想起他了,他就能挪挪位置了。
所以城里丢孩子后,他就知道,他的安生日子没了。
从事发那日到现在,县衙上下那是真的忙的眼都没合过,谁困了都是随便哪里眯一下就继续。
就这样排查下来,还是毫无头绪。
家属天天在县衙外面要生要死,弄的他这个县衙跟菜市场一样热闹了。
可他敢说什么吗?
不敢。
孩子还没找到,他有种自己没尽到力的荒谬内疚。
所以工作之余,他还让人给门口守着的亲属送点热茶水。
邱白的属下就是这个时候慢悠悠的赶着马车来到县衙的。
门口守着的家属不知来人是干嘛的,只觉得赶车的和骑马的都看起来不像常人。
有那机灵的已经跑进去禀告了。
等看到那马匹后面还栓着俩个人在后面走着的时候,更是没人敢靠近了。
听到吏员禀报的县令大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不过不同于手下的惊慌,他看清楚来人的甲衣就抱拳上去打招呼了:“来的可是营里的兄弟?快快请进来喝杯热茶。敢问有什么事是有在下可以帮忙的....的.....????”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被另一士兵从马车上抱下来的孩子,一脸惊喜。
可还没等他询问,门口守着的孩子们的家人们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两人的气势害怕不害怕了。
一窝蜂的涌上来,“妞妞、牛娃、狗蛋”的叫了起来。
瞬间把他挤到了人群之外。
马车边上一片哭声连天。
不过现在是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
他懵了两秒,摇了摇头,这才重新抱拳招呼两位军士进府衙喝茶。
此刻面上的热情真挚了很多。
那下属遵从了邱白的吩咐,来本就是要配合衙门把事情说清楚的,当下也不推辞,喊上兄弟与县令大人一起走了。
至于后面牵着的那俩,自有衙门的差役上前接管。
不过他们上前去看到两人的时候,呃.....
不知该怎么形容。
反正看着被他们接管时面目模糊还呲着牙努力做出开心样子的拐子,心里一时还有点同情。
咳。
立马又想起这两人是害得他们连轴转了这好几天,天天被家属堵着门口骂废物都不敢回嘴的罪魁祸首。
立刻上去给了两脚,让他们老实点。
熟料,这两句喝斥惊动了那边在团聚的家人们,等他们发现这两人后又是一拥而上,瞬间惨叫声响起。
两个差役看着其中一个牙都快掉光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上前,总是抽冷子给那拐子一下。
更不要说年轻气盛的了。
这种事情他们的定律是只要不死,让苦主发泄一下也好,还能震慑一下坏人。
现在外圈就有不少围着的百姓观看家属施暴,大家围的远,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叫好的声音。
看打的差不多了,他俩才默契的上前,杀威棒有技巧的一堆,就把亲属和犯人分开了。
好么。
这下两人实在是分不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