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啊?”他得意洋洋一笑,向自己的马车招了招手,车夫立即赶着马车走了过来。他说道:“我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不了解木梓衿。可我了解啊。”
“呵,贤王殿下如何了解她呢?”她咬着牙轻笑,说是了解她,可她明明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都认不出来。
“我是觉得啊,木梓衿那么聪明的人,杀人肯定不留痕迹,肯定一丝破绽都找不到,她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父亲之后,立刻被那些个蠢笨的衙役查出来?”他轻蔑一哼,“我就不信,那些衙役能聪明得过木梓衿!”
木梓衿此时心头五味陈杂,世人都自以为自己聪慧睿智,所以用聪慧睿智的目光和想法看待他人和事物。可有时,一些复杂的事情,却需要简单的头脑去看待。
比如用宁浚这样的头脑。又或许,世人明明明白,却要装作不懂,根本就不会像宁浚这样毫无心机的说出来。
就如宁无忧。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没有杀害自己的父亲的,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相信她。
宁浚上了马车,也将她拉上去,问道:“你要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
“东市外教坊。”她说道。
宁浚一听,脸色凝滞,“干嘛去那个地方?”他脸色不虞,“哼,去了也好,难道本王还怕几个外教坊的艺女不成?”
当即,两人坐着马车,向东市外教坊而去。
☆、教坊霓裳
京城熙熙攘攘,建筑如屯云,人群摩肩接踵,就算行人知道宁浚的马车应该避让,可从义庄行到东市外教坊,依旧花了不短的时间。
外教坊门庭若市,坊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来教坊之中的都不是简单人物,至少来听艺女弹琴歌舞的,都是懂得欣赏的人。
木梓衿和宁浚一进去,便有人热情的接待了出来,询问是要赏舞还是听曲,木梓衿先上了楼,找了间安静的雅间。
两人坐下之后,她看向宁浚,轻咳一声:“那个,王爷,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在楚王府拿的是最低等的月钱……”
宁浚有些心不在焉,“哦”了一声。
“呃,王爷,楚王殿下,实在是叩门又小气,”她再接再厉,希望宁浚听懂她的弦外之音,“上次,您赏我的一千两,都被他没收了。”
“是吗?”他这才淡淡地回应,“那他可真是惹人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