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不假思索,“只不过家传的只是制造的技艺和方法,并不是那些东西。若那些工具都是祖传的,可早就生锈不能用了。”她又想了想,说道:“只是后来,我母……后来,我觉得有些工具用起来还是不方便,所以又改动了不少。画了图纸,特意让铁匠打造的。”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他深深地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说道:“为安全起见,还是奉劝你一句,那些东西还是不要让人看见为好。”
她一愣,立刻点点头。那些工具,大部分还是后来恳求了宁无忧找人打造的。她原本的,早就留在宜水镇了。如今宜水镇的家已经被查封,就算想拿也拿不到了。
何况,她曾以宦官的身份出现在京城时,那些工具被宁涛和宁浚见过。她当然不会将这些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拿出来。
只不过,顾明朗提醒自己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她立刻警惕又不安地看着她。
“你不要多心。”他笑了笑,“大成国刑律之中虽然命令,若是经得刑部和户部的同意,倒是可以解剖尸体的,但是,你上一次这样做的时候,可没有经得同意。你这样招摇的将那些东西拿出来,怕是会惹是非。”
原来如此,她蹙眉微微舒展,轻轻笑了笑,“是,多谢将军提醒。只是,那晚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他大笑了几声,“看来,你若是出了事,还是我的不对了。”他放下茶盏,又为自己添了些热茶,正色道:“你放心,我还是个讲信用的人。”
她点点头,在顾明朗身上,她看到的,是一个刚硬的男人应该有的气魄和正值。他的气质,他的一切,似乎都与这京城格格不入,京城之中的人,都在朝堂的风云诡谲之中浸润过,有着身在朝堂之上的精明和深沉,而他没有。
他仿佛十分的简单。简单得一眼就能够看透似的。
但是木梓衿也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在京城之中呆久了,也知道看到的是一回事,实则又是一回事。
就比如宁无忧。
“你怎么回事!”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怎么这么晚才来?”
这一声愤怒的斥责让酒楼之中的人都纷纷看了过去,只见对面一家药铺之外,一人推着一个板车,停在门口,此时正冒着雨快速地将一袋一袋的药材往药铺之中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