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实,如今看来,这真相,的确让她生不如死。她肩膀微微的颤抖,不得不低头,让自己消没在阴影之中,仿佛躲进那黑暗之中,便可以肆意的流泪。
微微灼热的泪水滑过冰冷的脸庞,就算是涂了黄粉,那张脸也煞白无色。手中的灯笼随她的手不住的颤抖,摇曳的灯光闪烁迷离。她鼻息间沉重紊乱的呼吸,带着哽咽。
宁无忧轻叹一声,没在身上找到手绢,想来是出门换了衣裳忘了带,微微迟疑,竟学了她平时的模样,抬手用袖子为她擦了擦眼泪。
她恍然怔住,睁着一双水雾迷离又伤心的眼眸呆怔地看着他,而他却依旧轻轻地为她擦泪,柔滑的衣袖轻抚过她的脸,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息间,那是他袖中散发的气息,似木非木,有着淡淡的温暖。
直到他的手慢慢的移到她鼻子上,她慌忙伸手推开他,自己抬手擦了鼻涕,可眼睛忍不住瞟着他依旧还在眼前的衣袖,已经被她的眼泪糊得又脏又湿了。
“如今知道真的是那碗药有问题,那就等于明确了一条线索。”他漫不经心地放下手,“我想,以你的能力,要查出真相,应该是不难了。”
“嗯,”她拧着自己的袖子,狠狠地点头。似乎察觉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脸上,她忍不住一阵脸热,连忙转身将碗柜关好,“我们再看看其他地方吧。”
凭着回忆,她查看了房间,发现少了药罐子,药碗,还有父亲从京城之中带回的药方之外,其余的都没少。只是屋子明显是被人搜查过了,衣柜和箱子之类的东西被人翻过,凌乱不堪。
“如此看来,一是我给我爹熬的那碗药有问题,二是,我爹入京看的病人有问题。”她用手绢沾了水,擦干净了桌凳,和宁无忧一同相对而坐,桌上一盏灯火如豆,在两人之间闪烁,却更像荡漾的涟漪,纠缠萦绕在两人之间,如丝如缕。
“王爷说,我爹入京看过的那位女病人,身份定是不简单,那么,她有没有可能是皇城之内的人?”她眼眸如水,泛着水光与灯火,温暖又澄澈。
“既然如此,”他将那盏放在桌子中央的灯移开了些,这样才能直视她的目光,“那么你想过没有,你爹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爹能够入京看病?而且,他入京之后,行踪如此神秘,竟查无可查。”
她茫然又惊痛,只能自责地摇头,“我不知道……”她咬着唇,抬手按住自己的头,“我只知道,我从小和父母生活在宜水镇,父母也不过是普通的人,母亲是仵作,父亲会点医术,但是他的医术却不高明,不怎么给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