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是。”她松了松自己的手臂,“就是刚才王爷抱得太紧了些,我有些窒息。”
他轻轻一笑,却觉得刚才抱得还不够紧,他恨不得能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云真公主她……”她斟酌谨慎地看着他。
宁无忧放开她一些,脸色沉凝,“我来之前,去匆忙看过云真的尸体,由于发现得匆忙,死因还未明了。”他双唇紧抿,凝重的眸色似压抑着讳莫难测的悲怒。
“王爷,我会查清云真公主的死因的,”她郑重地看着他,“若是云真公主死于非命,我定然能找出真凶,还她一个公道。”
宁无忧微微一叹,很是惋惜,“云真自小失去母亲,皇兄对她的态度也不冷不淡,若是算起来,我这个王叔,倒是比她父皇更亲近些。我原本已经拟定了这京中的青年俊才,打算给她选驸马的。”他欲言又止,又环顾这小小的净室,“如今你心中已有了线索,想必也能为自己洗清冤屈了。明日,我便安排你出去。”
“好。”她点头,“我要在正和殿解开一切谜团,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请王爷为我安排。”
他微微蹙眉,“难道我还不知你的心思?早已安排下去了。”
是夜,是木梓衿在这大理寺净室之中所留的最后一夜。
晨光熹微,月色溶溶渐渐消退,高而小的铁窗之上,流泻出一束淡淡的熹光。一夜无梦,木梓衿从矮床上起身,钻出棉被,随手理了理头发,整理了稍微凌乱的衣服,看着床被淡淡一笑。
钻出来的角度刚刚好,厚实的床被还拱着她身形的弧度,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她还睡在被子里。她用手轻轻按了按,将棉被叠好。今日她要离开这净室,这是宁无忧为她准备的东西,她要带出去。
刚将被子叠好,狱卒便开了门。
晨光熹微之中,纤细微小的晨雾在光束中飘渺飞舞,缓缓镌刻氤氲出一道清俊高大的身影。她微微眯了眯眼,见那人走进来。微微愣了愣,她眨眨眼,轻松一笑,“王爷。”
宁无忧刚从早朝之上下来,周身朝服未换,威仪庄重,似不可一世。他看见她叠好的被子,伸手拿过去,扔到矮床上,“还拿着这个干什么?”
“带走。”她连忙将被子抱起来。
他原本想阻止,却欲言又止,只是走到木桌前,拿起那盏宫灯。
“走吧。”
“嗯。”
木梓衿来时,头脑昏沉凌乱,并没有仔细看着大理寺的布局。走出囚室,那深长蜿蜒的走道若是换做她一个人,定然会觉得阴森森。空气之中有淡淡的潮湿霉味,各牢房净室里,时而传来哀嚎惨叫。
她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这大理寺监牢的严酷与森然,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能够进入一件干净舒适的净室,已经算是幸运。
两人相携而行,前方的光越来越亮,淡淡的金色从大理寺牢房大门口倾泻而来,如洒了一地的细碎金子。积郁在心头的不安和惶恐慢慢地消弭。宁无忧一手拿着宫灯,一手半搂着她,带着她走了出去。
“出来了!”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木梓衿还未适应净室外强烈明媚的光线,一时将头微微埋在被子里,站在宁无忧身后。
“将这些东西放进车里。”宁无忧从她手中拿过被子,又将宫灯交给车夫。
木梓衿视线清晰时,发现脚边多了一个火盆。而贤王殿下正十分熟络地将火盆点燃,推到她身前,“红线,来跨火盆,去去霉气,从此之后霉运走光,好运连连!”
宁浚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却掩不住担忧。
宁无忧轻轻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了走,她愣了愣,只好抬脚,跨过那熊熊燃烧的火盆,她手心里微微冒着汗,指尖滚烫。跨过去之后,连忙从宁无忧手中抽出手来。
站定之后,才发现这大理寺门口的人,不止宁浚,甚至还有端王宁涛,以及顾明朗。
顾明朗微冷的眼神从她手上飞快地闪过,微微凝沉,慢慢走过来,“今日听说你要出来,便……与楚王殿下一同来看看。”
“多谢顾将军。”木梓衿淡淡说道。
“已经安排好了吧?”宁无忧清淡地看了顾明朗一眼,转向宁涛,轻声问道。
“已安排好。”宁涛说道,“若不然,让红线先洗漱用膳?她这刚刚出来,身体能吃得消吗?”
众人立即看向木梓衿。木梓衿摇头,“不,我现在就去正和殿。”她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虽然已经从大理寺出来,但是在她洗清嫌疑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