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本应按先皇遗训殉葬,那时太皇太妃也极力主张让太后随先皇入皇陵,还曾逼迫过太后……太后,恐怕对此事很是介怀……”
宁浚微微眯了眯眼,又问:“如今这宫里还有多少人伺候着?”
“不多了,”宫女谨慎地答道:“自从……自从上次太后来过一回之后,太皇太妃不知为何,便将一些宫女和其余闲杂人都遣散了,只留了我们几个贴身伺候多年的人。”
“太后与太皇太妃说了什么吗?”宁浚冷声问,伸手摘了一片被雨水打落的枯黄树叶,放在指尖轻轻捻着。
“奴婢不知道。”宫女摇头。
“我记得,你叫素香,伺候母妃多年了吧?”
“是,”这名叫素香的宫女欠身点头,“奴婢十五岁入宫,在宫里伺候各宫主子多年了,是十年前跟的太皇太妃。”
“既如此,你应该了解这皇宫,母妃将你留在身边不会有错。”宁浚将碾碎的树叶扔在地上,转身朝寝殿之中走去,“若是伺候太皇太妃伺候得好,本王自有奖赏。”
“是。”素香宠辱不惊,沉稳地跟在宁浚身后,进了殿之后,才将伞收好,交给另外一名宫女,待宁浚入了寝殿之后,便关上了殿门。
殿内灯火明亮,帷幔重重,轻垂在地,丝毫不动。门窗紧闭的宫殿之内只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还有从窗外传来的轻微的风雨声。
他慢慢走近寝殿,在帘外停了停,听见帐帘之内有人走动的声音,太皇太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是浚儿吗?”
“是我,母妃。”宁浚侧身站在帘外,轻声说道。
“快进来。”太皇太妃连忙说道。
宁浚这才掀起帐帘,推门走了进去。太皇太妃的寝殿之中比殿外要温暖许多,却因为长久的不开门窗而沉闷凝滞。他一走进去,便见太皇太妃歪斜着身体半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似打算撑起身体起床。
他大步走过去,半跪在床前,轻轻地按住她,“母妃,您身体不适吗?”他担忧地看着太皇太妃,帐帘帷幔遮蔽烛火之光,紧闭的门窗也遮挡住原本幽暗的光线,晦明晦暗的床上,太皇太妃不着妆容的脸色苍白无神,只微微氤氲着淡淡霞锦帘轻轻地霞色,轻轻染在她脸上,将她憔悴的脸晕出淡淡红色,略微干涩的皮肤带着红晕,如一朵即将凋零的桃花,虽然依旧艳丽,花瓣却干瘪不再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