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名彝族小伙肩上搭了块干抹布,他听闻我们想去二楼喝茶,便客客气气的将我们迎了上去,二楼是几间镂空竹门的小包间,隐约看见,这里面倒是有些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茶客。
我们随便挑了个中间位置的包间,点上一壶酥油茶,一盘荞麦粑粑和一盘羊乳饼。小张将这里的地址发了条短信给老杨。
我见陈美虹像是有心事,便问:“陈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情绪不高嘛。”
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说:“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她的事有些让人唏嘘。”
“哦?是你说的那位彝族同学吗?”我给她斟了杯茶,顺便问道。
她吹了吹茶,说:“嗯,真香,记得阿娜以前在宿舍里用电水壶给我们煮过几次这种酥油茶。”
我扬了扬嘴角,问:“阿娜不会也是这马边县附近的吧。”
“不是,她老家还要远呢,在大凉山中呢。”陈美虹品了口茶,而后说道。
她想了想,又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说:“阿娜很美,是我们的系花,而且她的学业也很好,尤其对语言极有天赋。可是,她却在不对的时间遇上了不对的人。”
小张在一旁听得有些入神,或许他这个年龄阶段对这样的少女故事,正是情有独钟的时候,他用荞麦粑粑粘了点黄糖,吃了一口,说:“陈姐,阿娜不会是,是不在人间了吧?”
陈美虹闻此,无奈的笑了笑,并说:“其实,还不如你的这个猜测,因为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她在何处。”
“失踪了——”我和小张异口同声地道,这无疑给阿娜的故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陈美虹点了点头,刚要继续说,老杨却很不失时机出现在包间门口,并向里张望,发现是我们,他大咧咧推门进来,说:“呦呵,挺会享受的呐,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小张往里移了个座位,给老杨让出椅子,老杨坐下还想说什么,被我制止道:“没什么大事,就等会儿再说,我们在听陈大小姐讲故事哩。”
陈美虹打了我胳膊一下,对老杨说:“别听他胡扯,怎么样?彝寨怎么样?彝族传统风格浓吗?”
老杨朝我“切”了一声,转而对陈美虹说:“还行,就是有些落后,或者说白了就是穷了些。但要说传统嘛,那还行,反正你们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们文人搞的那些,我哪懂?”
我瞥了老杨一眼,说:“一点长进都没,就知道打打杀杀。”
老杨一听这话来了劲,一瞪眼,说:“嗨嗨,有本事你下次遇事别躲啊?”
“你——”我刚想和他斗嘴,小张却说:“好啦,徐老师,杨哥,你俩就别吵了,我还想听陈姐讲阿娜的故事呢?”
老杨一听是姑娘的名字,顿时也来了兴趣,一口茶还来不及细品,“咕咚”一声吞了下去,问:“哪,哪个阿娜啊?”
小张凑在他耳边小声告诉老杨阿娜是谁,陈美虹却扫了一眼我们三人,讪笑道:“你们男人呐,真的是不管多大岁数的,对女人的好奇心都永远不会变。”
说罢,陈美虹眨了眨眼,有些俏皮的笑了一下,说:“你们三个真想听?”
见我们三人都点了点头,她缓缓地从包内拿出一包女士抽的薄荷味细烟,并点了一根,抽了两口,这才悠悠地说道:“阿娜的事吧,我藏在心中也很久了,因为,因为这事有些离奇,所以我也从没和谁提起过。”
说到这,她淡淡笑了笑,说:“不过我们几个这一路走来,经历的事恐怕已经不能单单用离奇来形容了,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们三人也算是很好的倾诉对象了。”
我们四人会心地相视而笑,我端起茶杯,道:“是啊,美虹说得对,来,在说故事之前,先为我们四个的缘分和我们采风小组这一路以来的相处,干杯!”
我这话说出,大伙儿的眼睛似乎都有些湿润,在这一刻,我们四个的关系似乎已经不仅是同事那么简单了,随着碰杯声的响起,仿佛在彼此的身上加了个象征手足的烙印。
共饮了杯中茶,我又给大伙儿斟上茶,我和老杨也点上了烟,在这烟雾之中和橘红色灯光的衬托下,陈美虹开始了她的讲述。
那是在陈美虹的大学时代,阿娜和陈美虹同系并在同一个宿舍,所以关系走得很近,由于陈美虹的家境不一般,自然的就在生活上很照顾阿娜。
而且陈美虹心思细腻,她给予阿娜照顾的同时,还尽量的不让阿娜在经济上感到自卑。比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