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敛起的眼睛中划过几分嘲弄,再抬眼时却又被遮盖的一干二净。
“我来送二位回去。”
菲玛点了点头,即将要走出房门时,她却又突然回头,看向显示屏中还没有消失的、浑身漆黑的乌鸦。
“对了,我经常听闻组织里有个相当厉害的杀手,好像是叫琴酒吧。”
菲玛扬起唇:“我喜欢有能力的人,希望下一次能够和他见面。”
说完后,菲玛对着表情有些愕然的贝尔摩德点了下头:“那就麻烦你送我们回去了。”
贝尔摩德收回神,调整脸上的表情:“好的。”
这两人居然会主动提起琴酒,是无心的还是在刻意旁敲侧击些什么?
又或者他们和琴酒有什么联系?
但这一点贝尔摩德又觉得不太可能,同在一个组织这么多年,贝尔摩德了解琴酒,他不会瞒着boss去接触其他组织的人,这不是琴酒会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在送这两人回酒店的路上,贝尔摩德有意无意的想要试探几句,但这两人的表现丝毫挑不出错,也看不出他们和琴酒有任何瓜葛。
大概真的是巧合吧,毕竟琴酒的确是他们组织里名副其实的top killer,其他组织的人都对琴酒都闻风丧胆,所以这两个意大利人对他好奇也是正常的。
到达目的地,车子在酒店面前停下,菲玛和艾维斯下了车。
艾维斯对着贝尔摩德笑了笑,此刻的他完全看不出有一点黑手党的影子,笑起来的模样还有几分儒雅斯文。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贝尔摩德也挑起唇:“是啊,合作愉快。”
道别之后,菲玛看着贝尔摩德的车消失在车流之中,摇了摇头。
“我猜测,她一定在想我们真是愚蠢,就这样一脚踏进了他们的陷阱里。”
艾维斯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文件,那是刚才贝尔摩德交给他们的合同,里面是组织对他们的“诚意”。
“有什么不好的,这样到最后反杀时,他们的表情才会更加有趣。”
菲玛看着脸上带着淡笑的艾维斯:“就是你这副好欺负的模样,所以才会让他们有这种错觉。”
以貌取人的家伙有很多,有许多人在看到艾维斯的长相和气质后,便以为他是手不能武的小白脸,十分看轻他。
当然,这些人最后的下场都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比正常死法要更凄惨些。
每次看到艾维斯露出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菲玛都要在心里唾弃一番对方扮猪吃老虎的恶趣味。
“终于结束了,菲玛,你把这个带回去吧。”
艾维斯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菲玛:“我要去找小惟。”
说完他便抬脚就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后领就被菲玛给拉住了。
“等等。”
艾维斯皱着眉准头:“还要等什么?”
菲玛松开他的衣领,指了指手上戴着的表盘:“现在这个点去的话,大概只能看到关门的咖啡厅,当然,如果你只是想先在外面看看小唯的工作环境,那你去吧,我不拦你。”
他们和黑衣组织boss约定的时间本就是晚上,经过一番谈判,再从组织出来后已经迟了,现在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别说咖啡厅,路上都没几个人。
也就是艾维斯这种经常在夜里出行的家伙才会毫无自觉,在晚上十二点兴冲冲的要去咖啡厅。
听到菲玛的话,艾维斯整个人看上去都灰败了不少,像是褪色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
琴酒晚上回来的有点迟,平野惟预习完功课又去看了部电影。
她选了部文艺片,电影的宣传语写着青春文艺,唯美动心,看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但实际上拍的相当无聊。
剧情无聊就算了,还有许多缓慢的背景音乐,听的平野惟整个人都在打瞌睡。
一般的电影在后半段时应该到高潮部分了,但这部电影反其道而行之,越到后面越无聊,平野惟实在没坚持住,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平野惟迷迷糊糊醒来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侧脸,她还没睁开眼,就先抬手去摸自己面前的东西,然后手心就被抓住了。
“琴酒?”
琴酒低低应了一声,动作却不停,他分开平野惟的五指,手指强势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之前那轻柔落在她侧脸的亲吻,也转移到了平野惟的唇上。
可琴酒亲吻并没有加大力度,依旧很轻柔,像在安抚一朵花儿,或者接住一滴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