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然并没有多说几句,腰酸背痛的他直接倒在了武鱼的床上,呼呼睡去。
直到傍晚,小二给房间送来了饭菜,李慕然这才悠悠醒来。
饭桌上。
“兄弟,明天我们一起出城后,我就转道去京都了,你沿路一直往南就是平武郡了。”李慕然一边吃一边说。
武鱼埋头吃饭,并没有说话,对于李慕然,他是有些不舍的。
“不过你去了平武郡可千万要小心,那里因为常年战乱,腿脚好的百姓基本都跑了,剩下的要么老弱病残,要么心狠手辣。”李慕然想了想,接着说。
“不光这些,还有那些兵痞,他们无恶不作,更加肆无忌惮。”
“唉,为什么要打仗呢?如此多的百姓因为战争流离失所,难道朝堂之上的人看不到嘛?”武鱼叹了一口气。
“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所以他们才更加需要战争。他们需要用战争重新分配资源,更需要用战争转移朝堂内部的矛盾。更何况武国有魏国需要的矿产,而魏国有武国需要的马匹,这本就是很难协调的矛盾。”李慕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两国为什么就不能相互友好的展开贸易呢?”武鱼不死心的问。
“在当权者眼中,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李牧然笑了笑。
“可那些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甚至枉死的百姓呢?就没有人在乎他们嘛?他们又有什么错?”
“呵,战争之下,何谓对错?国与国之间的事又哪有纯粹的对错?”
两人沉默了许久。
“兄弟,我此次回到京都,极有可能会到军中报到。要不你也别当什么和尚了,过来帮我吧。”李慕然打破了沉默,接着说。
“我知你心地善良,但有时候战争也是结束战乱最好的办法,不如你我兄弟联手,打出个天下一统,打出个天下太平!”
武鱼愣愣的看着两眼放光的李慕然:他也要投身战争,甚至....攻打武国嘛?
武鱼原本想劝一劝他的,可这一路走来,他是很清楚李慕然的,虽然他性格洒脱,看不惯魏国朝堂,但他心中有着自己坚定的信仰。
而此时武鱼望着李慕然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也明白了他的信仰是什么。
是啊,战争之下,何谓对错!
“算了,我还是觉得当和尚挺好的。”武鱼摇了摇头,感觉心里有些闷。
李慕然见武鱼兴致不高,便没有再说话。
次日清晨。
武鱼收拾好东西,背上箱子,跟着李慕然往城外走去。
当他们路过城门的时候,一群从平武郡来的难民正在门口排队领粥。
其中一人身材瘦高,一身黑色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正是那日跳入洪河想要救武鱼的黑衣人。
他跟着一群难民队伍慢慢往前挪动,但眼神却一直在城门进出之人身上扫过。
直到他看到武鱼的时候,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他抑制住了想喊武鱼的冲动,默默的退出难民队伍,打算继续暗中保护武鱼。
武鱼和李慕然在安明城十里外的分叉路停了下来。
“兄弟,前方不顺路了,那就在此祝你一路顺风吧。”李慕然朝武鱼拱了拱手说道。
“李兄,也祝你前程似锦,期待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武鱼也回了一礼。
“保重!”
“保重!”
武鱼背着箱子里的小白,再次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毕竟小白不算人……
武鱼走了两天,到达了平武郡最北边的一个县城。
这里虽然不像安明城那么繁华,但人还是不少的。
武鱼用李慕然就给他留的银子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走。
傍晚的时候,武鱼听到外面街道敲锣打鼓的,十分热闹,然后便下了楼打算看看热闹。
客栈的小二说是官府抓了一个骗吃骗喝的假和尚,正在游街呢。
“这一群人模狗样的,穿着官家的衣服,也只敢管管这些偷鸡摸狗的。”小二一脸不屑的说。
武鱼一听假和尚,吓了一跳,随即又想起,自己是有证的。
当游街的队伍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武鱼总觉得被押着的那人有些眼熟。
于是他走到街边,打算仔细看看。
“我去!宗年!”武鱼惊呼。
狼狈的宗年闻言抬起头,一看是武鱼,急忙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