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诀施法,身周灵气迅速凝聚成密密麻麻的水箭,随着他手臂的挥动而环绕飞舞,好似活了一般,忽的杀机骤盛,朝着一处目标包抄射去,看的人心惊胆战。
更恐怖的是,在临近目标时,这些水箭瞬间凝水为兵,于坚硬程度上骤然提升了数个档次,一旦射在人身上,必然千疮百孔。
与此同时,周遭的温度也下降了许多,一股寒意从众人脚底升起,直冲灵霄。
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这杀机凛然的一幕所摄,亦为明华真人的风采所倾倒。
就在这高潮迭起的一瞬,明华真人却见好就收,掌心一翻,那些水箭便顷刻变回了液态,无力洒落一地。
道弥心神震动,半晌才躬身一拜:“谢真人,晚辈豁然开朗矣。”
明华真人却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可敢接贫道一招?”
道弥既激动又忐忑道:“晚辈竭力一试。”
明华真人也不废话,直接伸手再次凝聚出水箭,不过只有一道。随即轻轻一挥,水箭激射而出。
道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双手迅速掐诀,于身前筑起一道水幕,且受明华真人启发,也试着凝水成冰,只是法术不精,收效甚微。
而水箭已然刺入水幕,当末尾没入宽厚的水幕之中后竟消失不见了。
围观者凝目看去。
道弥心中一喜,以为挡住了这一击。
却不料,那水箭又从水幕脱离,于另一面聚回箭身趋势不减地射向道弥。
道弥大骇,目眦欲裂!
不过明华真人意在指点,不在杀人,水箭临近他身前时忽的变了形态,化作一条柔软长藤将他缠绕起来,任他如何挣扎也只能拓宽一些水藤,却无法挣断。然而下一刻,水藤骤然收紧,瞬间凝为冰藤,坚固不催,禁锢得他浑身剧痛。
一息之后,冰藤化作无数水滴散落。
道弥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
明华真人的声音传来:“上善若水,水乃天下至柔之物,却能克至刚。阴阳相生,望你灵活运用。”
“晚辈,今日方知天河之大。”道弥心悦诚服道。
异邦来的众人也是满脸凝重,这天朝的道门实在不可小觑啊。
徐福子和凤翎子脸色阴沉地交换了个眼神。
明华真人不在意地摆摆手:“贫道略作演示而已,谈不上登堂入室,你自行斟酌领悟就是。”
“真人虚怀若谷,晚辈钦佩。”道弥再次行了一礼,这才恭敬退下。
下方一众弟子却是议论开了。
“早就听师兄们说明华真人有个外号叫‘略作演示明真人’,想不到是真的。”
“这也叫略作的话,我们岂不是稚童过家家?”
“这算什么,陶家家主还有个‘就说两句陶玉鼎’的外号嘞,然而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不过也字字珠玑就是了。”这也可能是陶谦之不让他主持大会的原因,不然多耽搁事。
“这大概就是大佬吧。”
“……”
陶谦之慰问道:“有劳明华真人了。既然有明华真人珠玉在前,其他道友也不要笤帚自珍才是。贫道接着点人了,方才一手符阵使得出神入化的弟子贫道记忆犹新。”
边说边向那人望去。
那弟子连忙起身:“晚辈豫州宋家宋闻道见过诸位真人,请真人指点。”
陶谦之有意捧凌相若,便对她道:“凌道友擅长符箓,不如指点一番?”
“不敢,不敢。”凌相若忙道,“只知皮毛而已,哪敢班门弄斧。”
下方宋闻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中对凌相若的水准确实是存疑的,毕竟她实在太年轻了。可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他也不好抗议。
如今见凌相若自己推脱,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盼着其他前辈能顺水推舟应了她。
孰料明华真人偏偏推波助澜:“师妹的符箓水准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有目共睹的,就不必谦虚了。”
其他人包括挑惯了凌相若的刺的破军道长也都没出声反对。
凌相若见推脱不过,只好道:“那我就随便画画,学艺不精,还望海涵。”
朱砂、纸笔一切就绪,凌相若信手一挥,符纸便次序井然地飞了出去,排列在半空之中。她双手各拿一支笔蘸了朱砂,随后纵身掠出,左右手齐动,飞快地笔走龙蛇,于悬浮半空的符纸上画下道道符文。
一群弟子们的眼睛跟着她手中的笔移动,脖子转动颇为整齐,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宋闻道更是看的眼花缭乱,眼中诧异不断:“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双手一起画符,还画的如此迅速,且每一道最终都成符!”
需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