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翌日一早,陈明果然带着子女来告辞了。
“难得来一趟,怎么不多待两天?”张氏问道。
“已经很叨扰你们了,而且母亲很挂念姨父,我得回去跟她复命,好叫她放心。”陈明解释道。
“那你们一路小心。”张氏叮嘱道。
“好。”陈明应道,随后便带着子女离去了。
与此同时,暗卫丁和暗卫丙带着玉琅玕给的感应符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张有奎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却是事后直接找了凌相若:“你外祖母家那边的亲戚一个赛一个人精,没好处的事他们绝对不干,你多长个心眼。”
“好,您放心吧。”凌相若应道。
张有奎见她有数,心中松了口气。
而陈明还做着女儿嫁入豪门,自己被大人物提携的美梦,却不知他很快就要丢了个大人。
事情还要从他回去之后,带着子女去老丈人家复命说起——之所以给老丈人复命,是因为这次任务本就是他老丈人拉的皮条。
而好死不死的是,当时他老丈人正在会客,来的也都是新饶县的官吏和有功名在身的文人。大人总是有这样的毛病,就是炫小孩,尤其有客人来,总喜欢让小孩表现表现,博个“神童”的好名声。
于是陈明老丈人就毫无防备地当着客人们的面让陈飞表现了一下。
那是真的毫无防备——陈飞这不是刚和牟狸奴学了首“儿歌”么?于是就大庭广众地唱了出来,唱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活灵活现。
可想而知,当时在场的客人们表情有多么丰富多彩。
陈明老丈人脸都气绿了,狠狠甩了陈飞一巴掌不说,还指着陈明骂道:“伤风败俗!老夫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你这混账东西手里!还有这个小畜生,赶紧给我带走,不许再进老夫的家门!”
这年头谁不在乎点脸面?老头未必是多么高风亮节的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丢不起这个人!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今天之后他们家将会沦为多大的笑柄!往后走出去别人都会说他们的家教好啊,九岁的小孩都这么“懂事”。
陈明脸都吓白了,连忙拉着子女跪下:“爹,小孩子不懂事,一定是在外面听了不该听的学了一嘴,小婿在家里从来都是对他严加管教,绝不会叫他学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陈凤也连忙甩锅道:“一定是那家子泥腿子教坏了小弟,之前小弟都不会的,就是去了他们家一趟才学会的。”
陈明老丈人面色稍霁,不是他们家的锅就好。客人们也露出恍然之色,纷纷表示如果是这样那还情有可原,毕竟乡下人家粗鄙不堪,能有什么好的?
为了坐实这事,陈明老丈人看向陈飞:“你自己说,是跟谁学的?”
陈飞早被他那一巴掌打懵了,问什么说什么:“跟,跟一个小弟弟学的。”
“小弟弟?”陈明老丈人错愕道。
“嗯,嗯,大概七岁。”陈飞回忆道。
陈明老丈人:“……”
客人们:“……噗。”
忍笑实在辛苦。
陈明老丈人怒火去而复返,砸了一只瓷器出去:“滚,赶紧给我滚!”
还跟一个七岁小弟弟学的,当他们都是傻子不成?
陈明面色煞白,带着一子一女落荒而逃。
回家之后,陈飞又挨了一顿打。这回陈明是气狠了,每一下都是下的死手,打的他鬼哭狼嚎的。
陈明母亲和妻子都闻讯赶来阻止。
“你这孽畜,是要挖了娘的心肝吗?”陈胡氏老泪纵横地控诉道。
陈明妻子只在一旁默默垂泪,并不越过婆婆去发作丈夫。可却比说了什么还管用。
然而面对母亲和妻子联手向来只有妥协的份的陈明,这回却出奇地强硬:“这小畜生都被你们给宠坏了!你们也不问问他今天干了什么,就这么袒护他,迟早要出大事!”
陈胡氏一惊,都顾不得撒泼,怔怔问道:“出什么事了?”
“哼!”陈明余怒未消,将陈飞干的好事全都说了,“老丈人发了好大的火,都不许我再进门了。”
陈胡氏急了:“都是自家亲戚,怎么如此不给脸面?”
陈明妻子陈周氏一脸尴尬,她爹给了丈夫这么大的难堪,这不是叫她两面为难么?
“这,这肯定有误会,我,我回去跟爹好好说说。”陈周氏忙道。
陈明摆摆手:“现在老丈人正在气头上,毕竟这小畜生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一时半会怕是消不了。”
“那怎么办?”陈胡氏忧心道。
他们家还指望亲家提携呢。毕